他一手来胳肢我,一手把我拽进怀中:“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下,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乱摸?那我不客气了。”
端了洗漱用具进来的轻舞和香蝶恰看到我们这纠缠在一起、暴力香艳的一幕,冒失的香蝶一下就把手中的帕子并妆盒全掉到了地上,轻舞倒还沉得住气,弯腰一礼,低下头拉着香蝶快速退出了屋子。
完了,彻底完了!这下是里子面子全丢光了,我在她们面前的形象尽毁。我恨恨地瞪着霍去病,他却只是一挥手打落了纱帐。
…………
谁是兔子谁是老虎,究竟谁吃定了谁,我终于明白了!
第十五章出征
也许因为已是深秋,天气转冷,我突然变得很馋,也很能吃。有时候想着什么东西好吃,半夜里能想得睡不着觉。霍去病特意命厨房晚间也安排手艺好的厨子值夜,方便我半夜想吃东西时随时能吃。
虽然他说了我一个人吃东西无趣时可以叫醒他,可他白天要去军营带兵cao练,还要上朝,我不愿他太过辛苦,所以尽量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吃完后再摸回来。他早已经习惯我在他身旁翻来翻去,走时手脚放轻,他只要睡着了,很少能觉察出来,可回去时,因为已是秋末,刚入被窝的身子带着寒意,虽然我尽量避开他的身体,他仍能察觉出来,迷迷糊糊地把我揽进怀里搂着,用自己的体温暖着我的身体。他一举一动做得全没有经过思索,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反倒越发让我觉得满心地暖。
霍去病自说过会给我时间后,再不像以前一样,做一些观察试探我内心的言语和举动,即使我偶尔走神发呆,他也绝不像以前那样,或生气或试探,反倒会静静走开,给我一个空间自己去处理。
以前难过时,曾经想过老天似乎从没有眷顾过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所弃,那倒罢了,反正没有得到过也谈不上为失去难过。可是它又让我遇见了阿爹,让我被捧在掌心间呵宠,却在我真正变成人,依恋享受着阿爹的爱时,把它一夜之间夺了去。一起玩大的朋友死了,自己最尊敬仰慕的人逼死了自己的阿爹,残忍不过如此。
漠漠黄沙中的流浪不苦,苦的是在繁华长安城中的一颗少女心。如果说月牙泉边的初遇还只是老天的一个无心举动,那长安城的再相逢却变得像有意戏弄。当年曾无数次质问过老天,如果没有缘分为什么让我们遇见,既然遇见又为什么让我心事成空?老天似乎真的以刁难折磨我为乐。
可现在,躺在霍去病怀中,看着他的睡颜,我想老天能把他给我,就是眷顾我的,虽然我们之间还是有这样那样的困难,甚至他不能娶我。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虽然睡着,可下意识地就反握住了我的手。我轻拿起他的手吻了一下,只要我们的双手还握着彼此,那不管什么我们都可以闯过去的,不管是大漠,还是长安,不管是战场,还是皇宫,甚至生与死。
霍去病上朝回来,我仍旧赖在被窝里睡着。
他拍了下额头,长叹道:“以前听军营里的老兵们讲女人,说嫁人后的女人和嫁人前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我还只是不信,如今看到你算真相信了。这太阳已经又要转到西边了,你居然还没有起来。不饿吗?”
我蜷在被子里没有动:“头先吃过一些东西,身子就是犯懒,一点儿都不想动。”
他把手探进我的脖子,我被他一冰,赶忙躲开,他又要用手冰我,我忙赶着坐起,他替我拿衣服:“起来吧!一品居新出一款菜式,听赵破奴说味道很是不错,我们去尝尝。”
我吞了口口水,一下来了精神,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现在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我侧着脑袋想了一瞬,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只还有一样。”
他还没有说话,先露了笑意,声音变得很轻、很柔:“是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喝!昨天夜里的那个菌子汤真是好喝呀!”
他笑到一半的笑容突然卡住,伸手在我额头敲了一记,没好气地说:“快点儿去洗漱!”
刚进一品居就看见了九爷。一身水蓝的袍子,素净得仿佛高山初雪。他一面听着天照说话,一面温和地笑着,却连笑容都带着郁郁愁思。
他看见我的一瞬,眼中一痛,同时间,我的心也是一阵痛。脚步不自禁地就停了下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有些担心地看向霍去病,他脸色虽不好看,却对我暖暖一笑:“你若不想吃了,我们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