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据我分析啊,山上那两个人死,王族长和他外甥肯定会早于警察赶到之前接触到,所以在他们身上应该能找到点什么线索,另外,当时又是谁报的警呢?这件事很显然王族长和他外甥都不清楚,从那两人的反应来看,他们恨不得这件事石沉大海,所以报警人另有其人。那么,报警人是什么身份?游客或村民?很显然都不是,一来这段时间没有其他外来的游客,二来这里的寨民很守规矩,不会冒着触犯山鬼的危险去上山。所以,能进入西奈山的一定就是西寨过了五十岁的老人,是他们谁报的警。问题又来了,就算有西寨的老人上山发现了尸体,根据西寨的规矩,他们第一个通知的也应该是王族长,怎么会报警?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人不服王族长的管理,长期跟他对着干的,最符合条件的人就是西寨的副族长,姓刘,听说他之前是最有望选上正族长的,但没想到王族长那一年成功地阻止了山洪,所以跟正族长的位置失之交臂,这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
说到这儿,他朝着他搜来的证物一伸手,“所以,我带回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陆北辰戴着手套,举起了他带回来的那双鞋。罗池见了,忙解释,“那个,这双鞋可能没什么用,是因为当时我听见了些动静,还以为有人回来了,当时我正拎着这双鞋,一紧张就给带回来了。”
陆北辰略有诧异地看着他,半天后说,“你是大半年没破案失去本能了?”
罗池清清嗓子,“那个鬼地方是会让人有点失去冷静。”他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顾初也换了白大褂推门进来,正好看见陆北辰手里的鞋,开口说,“咦?这不是王族长的鞋吗?”
罗池一听跨着脸,“有那么明显吗?哪能看出来一定是王族长的?”
“昨天他带我们上山就穿的这双鞋啊,我记得清楚,鞋尖是往上翘的,因为造型奇怪我当时还多看了两眼。”顾初走上前说。
陆北辰却说,“昨天王族长穿的不是这双鞋。”
顾初一愣,又仔细打量了半天,“怎么可能不是呢?一模一样啊。”
“样式一样,但颜色不同。”陆北辰冷静地说,“昨天王族长脚上的那双是深灰偏黑灰色,今天这双是深蓝偏蓝黑。”
经这么提醒顾初才恍然,又看了看,点头,“对啊,这两个颜色都是偏重偏黑,很容易搞混。”
“所以,我带回来的这双鞋没什么用吧。”罗池没心思地说。
陆北辰淡淡地打击了他,“就算没什么用你也还不回去了。”
“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罗池说。
“没用。”陆北辰说话不客气,指了指鞋底,“这双鞋一看就是长期穿,再加上贡卆条件有限,一双鞋他们能穿好久,所以不见了一双鞋很快就会被发现。另外,你穿着衣服闯进人群,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猜得出你干什么去了。”
罗池想了想,“也不见得常年穿吧,鞋子藏在柜子里,哪有谁把一双还脏着的鞋放柜子最底下的?不想穿了就扔掉,就算要收起来,也应该刷干净吧。”
“这里奇怪的习俗还少吗?也许王族长——等等,你说鞋子藏柜子里?”陆北辰冷不丁问。
“是啊,一看就是藏着的。”罗池说,“用个小红布包着的,还挺神秘,要不然我也不能拿它啊。”
陆北辰目光一厉,“包鞋的红布呢?”
☆、535唇枪舌战
包鞋的红布被罗池用来辟邪了。
用罗池的话说就是这个西寨邪气得很,那群寨民真要是通过祭礼的方式把山鬼给招出来了,那块红布回头撕吧撕吧放在每个人身上也能挡邪祟。结果红布胡乱放身上一揣,还没等他混进人群中跟陆北辰他们几个汇合、顺便再验证一下老祖宗的话是否靠谱时就被人发现了。
所以,当罗池从兜里掏出已经皱得跟尿戒子似的红布时,顾初惊讶地看着他问,“罗池,你好歹也是名人民警察吧,还相信这种说法?”
罗池故作神秘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陆北辰没吱声,小心翼翼地展开红布,又拎起那双鞋反复地看。罗池忍不住问,“不就一双鞋嘛,有可疑吗?”
“王族长给我们引路的时候,穿了一双明显夹了棉层的布鞋,看上去比这双鞋能稍微厚一些。而这双鞋是这个季节穿着刚刚好的,王族长为什么宁可穿反季的鞋也不穿应季的鞋?虽说这双鞋看起来有些旧,但完好没坏,怎么就被王族长放起来了?”陆北辰甩出疑问,拿着红布和鞋子到了cao作区进行提取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