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看侧脸轮廓,连她自己都会恍惚到底是陆北深还是陆北辰,但再继续看她就清楚陆北辰没动怒的原因了。长窗霓虹,伫立的男子,侧脸英俊,西装笔挺。
她,竟然在自己都丝毫没有察觉的状态下画下了陆北辰。
盯着眼前的画,再重新整理一下当天作画时的心情,压抑又是想哭,许是跟天气有关,但现在想来,着实是跟画中人有关。她想着他的样子,孤身一人面对寂夜,背影虽是挺拔,却匿藏了无尽的孤冷。这就是他啊,当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会以为是北深,可那双眼里藏了太多的情绪,平静得骇人,用疏离用冷漠来遮掩内心敛收的楚痛。
她在北深的眼里很少看到这种情绪,不是没有,只是,不常见。
她画的是陆北辰,这个念头令她自己都极为吃惊。
正想着,手里的画就被抽走,“藏东西果然是女人的拿手活。”
“喂——”
陆北辰修长的手指抬起,示意她噤声。顾初一愣,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竖起了耳朵。
“有时间再给我画一张,最好别这么阴郁。”他说着将画利落卷好,重新塞进了画筒里,“当然,你也可以画不穿衣服的我,我会腾出足够时间来做你的模特。”
“臭美。”顾初永远克服不了脸皮薄的缺点。
陆北辰笑着扬长而去。
当然,那幅画就顺理成章地被他收回了箱子里。
顾初想要夺回来,手机在这时响了。抓起一看,是姨妈头像在闪,像催命符似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甚至开始下落。接起,那边的大嗓门又开始了。
“什么时候回琼州?”
是该回去了,厦门本来是她来结束一段感情的地方,谁知道陆北辰的出现,这个地方又变得不一样了。
“我,暂时先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