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的心情没由来地又变沉重。
画卷一点点打开,画纸上的大男孩儿栩栩如生。岁月沉淀过后,人可能就会忘却一些悲哀,可那些欢笑的、感动的记忆依旧犹新,像是昨日刚刚发生过的,连北深在她耳畔说的那句“我爱你”都像是刚刚脱口而出,还会令她耳红心跳。
陆北深……
陆北辰……
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都很大胆。
军训的日子很苦,更确切地说对于他们新生而言,这种军训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每一天天不亮就起,还要讲究整齐的内务,时不时恶毒的教官总会在凌晨吹了哨子,他们这群在家里娇生惯养的独生子们各个都像是打了败仗的兵,披着衣服松着腰带就往外跑。教官应付过去了,助教反倒难缠,尤其是他们一班和二班的助教陆北深。
还不到两周的时间,顾初已经被陆北深罚得体无完肤,她恨陆北深,恨不得从炊事班顺把刀出来照着陆北深的脑袋一顿猛砍,然后她很乐意吃着零食欣赏着他脑浆乱喷的一幕。
当然,陆北深也对她咬牙切齿。
原因是,顾初在经过三天宁可空腹也不愿意进食的悲催经历后,终于发起了绝地反击。想要安全地熬过军训,炊事班是最要打通的环节。炊事班的班长是在部队待了九年的老班长了,为人憨厚老实,顾初嘴巴甜,总喜欢说他爱听的话,一来一往的倒是逗得老班长很开心,于是乎,顾初佯装肚子疼进了炊事班,给自己和大家伙美美地做了几道大锅菜。
那一晚,大家吃得如痴如醉,只有陆北深的脸色很难看。
从那天起,炊事班成了顾初主要的光顾之地,有时间时总要过去显摆一下,弄些拿手菜,没时间的话就会把菜谱什么的交给炊事班,老班长自然很乐呵,一时间顾初在他眼里也成了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