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着白天耶律从飞的一言一行,无意中,笑容又挂在了唇边。
同样的夜晚,耶律从飞也没有入眠,他也在想着杜昕言。
他的铁骑冲进驿站后,连卫子浩都紧握剑柄,杜昕言的眼神却平静如湖。
他故意捧高卫子浩,杜昕言就似乎真上了心,故意支开了卫子浩。
接下来他却不肯斗酒,宁可认输,真是应变灵活。
面对侍卫雪刀包围,他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儿惧意。
他激自己喝酒,想必心思狡诈。
他越琢磨越觉得看不透杜昕言。
他摆明了是上门找碴儿,最终却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该说这位年轻的杜侯爷是费尽了心机化解呢,还是他的运气好?
耶律从飞又想起了笑菲。他对她也起了好奇心。
她怎么知道他是去江南运粮?难道和契丹达成契约,从江南送粮来的人是她?父王曾经在他南下时告诉他,江南有内应。他到了江南后,在客栈收到了送来的信函。依计照行,以铁佛走水路吸引当时的大皇子的注意,私下运粮北上。
自己差一点儿被监察院捉到,当时还以为这个内应是高睿,所以相信了送自己出城的人是四公主。如今看来,这个内应无疑是沈笑菲。
耶律从飞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一行字上,“沈女诈死,其父悲啖其ròu,疯癫三日后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