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车中传出玉茗一声尖叫。杜昕言转开头突然想笑,她这回又玩什么把戏?
玉茗身子探出马车,满脸泪痕,期期艾艾地指着马车说:“小姐……不行了!”
卫子浩眉头紧皱,上前一把掀起轿帘,推开了车门进去。眨眼间他探出头来对外喝道:“去请大夫!”
真病了?昨天玉茗还说她生龙活虎。杜昕言怀疑地盯着马车。
只见卫子浩抱了昏迷的笑菲出来。她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干涸起泡,手无力垂下。杜昕言脑袋嗡嗡作响变成了糨糊。
他眼神在玉茗身上打转,噌地拔出了宝剑,压在她脖子上冷声道:“做了什么手脚,说!”
玉茗吓得只顾流泪,笑菲从被关进马车上起就对她说,要想不去契丹,只能装病,能拖多久是多久。她当然不想去,受罪的是笑菲。于是从那日起笑菲便只喝少量的水,食物不动由玉茗偷偷藏着,晚间又解了衣衫赤裸地睡在冰凉的车上。她昨日上马车,告知笑菲行程快到真定时,笑菲已烧得浑身通红,意志模糊,却告诉她肯定会在真定拖上半个月。
听到玉茗断断续续说完,杜昕言气得胸口发闷,真想仰天长啸一声。
她本来是养在深闺的千金,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病来如山倒,连续三天没有丝毫醒转迹象。大夫却说,她脉象虽弱,却有生机展现,只要醒转,好生休养便无大碍,听得卫子浩和杜昕言相对无语。
杜昕言苦笑着想,她的脉象生机勃勃?既然怕死,施苦ròu计却又毫不含糊。沈笑菲,若是我心软半点儿,还不任由你搓圆捏扁?他打定主意硬着心肠不去看她。
因为笑菲的病,使团便在真定驿站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