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能不能……”如意姑姑想到以后不定就真的会让她们母女为敌便不由心生不安。

“如意?!”容贵妃转身望向那一脸怔忡的人,黛眉皱眉“你什么时候做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这段日子是怎么了,让你做什么你都是顾前顾后,如果不愿留在本宫这里,你大可离去。”

如意一听便立即跪着言道:“没有,奴婢只是担忧妄自行动,会给娘娘带来危险。”她只是想替燕王保护王府的最后一点血脉,二十年前让她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天给予燕王府最大的恩赐,若再让她死于亲生母亲之手,她这一生如何心安。

“取了东西,走吧。”容贵妃眸光一凌,冷声言道。

如意姑姑微微叹息,起身将装血莲的锦盒取了随其出门到昌和宫的后园,明知血莲是不能见太阳光的,她却要在后园见她们,其用心再明显不过。

凤浅歌三人穿过曲折幽暗的秘道,自昌和宫的出口出来,突来的光线让三人眼睛一时不适,凭耳力听辩殿内无一丝声息,心中暗自思量片刻,冷然出声道:“去后园。”以安陵容的心性,必会挑一个对她最有利的地方见面,血莲不能见阳光,她必不会在这宫内与她相见。

高高的观景停上,一袭素色宫装的身影临风而立,远远望着一行人朝亭子走来,绝美的面上勾起冷然的笑容。

凤浅歌抬头望了望上面的观景台,微微抿了抿唇,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周围若有人靠近一目了然,朝云霄两人望了望低声道:“容贵妃我会对付,你们定要取得血莲,小心如意姑姑,她的身手不低。”虽然甚少见过如意姑姑使用过武功,但一个人的声息是有差别的,她自然辩得出来。

“是。”二人压低声音,看起来他们是三人前来,可对方占尽天时地利,要想取得血莲全身而退更是难得,还要速战速决在宣帝来此之前离开皇宫。

亭中,安陵容看着下面渐行渐近的一行人,转身到桌边座下,朝如意望了眼,道:“锦盒给我。”

如意姑姑闻言一怔,容太贵妃是个疑心甚重的人,想来最近自己的异常举动,让她已经不再信任于她了,怔愣片刻,默然上前将锦盒交到她的手中。容太贵妃手轻抚着通体透寒的锦盒,唇然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凤浅歌步入亭中,目光落在容太贵妃手中的锦盒,隔着几步之遥,她可以感觉到盒子散发的寒气,及血莲淡淡的香,确定了她手中确实实是她所寻之物。

“太妃娘娘需要什么条件?”没有一句客套话,她直言问道。

安陵容抬眸望向几步之外的女子,虽然面上是一张平凡不奇的面容,但那双清明的眼底慧光流转,除了那个女子是谁,片刻之后,她低眉望着手中的锦盒,黛眉微扬冷然笑道:“条件?要你的命呢?”

祝雨行二人面色微沉,握剑的手不由一紧,担忧地望向前面的背影。

凤浅歌唇角勾起薄凉的笑,又一个要她的命的?她的命就这么抢手吗?沉吟片刻出声:“不知我的命,太妃娘娘要来何用。”

“本宫要来何用,凤三小姐不是已经知道吗?”容太贵妃淡笑言道。

凤浅歌淡笑不语,聪明如她自然明白她的意图,她为了报仇才出卖灵魂与修涯合作,而萧飏和他们一行人都逃离汴京,苍月与西南西北之地这两年来平安无事,她终还是坐不住了,想要拿她的命让他们两人交手。

“拿你的命换血莲救他,不愿意吗?”容太贵妃抬眸,眼神冷锐直直望着她。

“不愿意。”她截然说道。

“为了他,连条命都舍不得吗?”容太贵妃挖苦笑道。

“如果我的命用在这里,不是爱他,是愚蠢。”她淡淡说道。她想救他,但她的命不是用在这样的地方,不是舍不得死,是她要留着命回到他身边,陪伴他一生。

“既是如此,那这场交易就没必要进行了。”容贵妃冷然一笑,凝力于掌便朝锦掌劈去。

“慢着!”凤浅歌出手阻止,还未近身。

容太贵妃带着锦盒一个旋身避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漫不经心的语调,冷然如冰的眼神:“想要东西,总是要付出点代价才行,既然不愿意,只好本宫亲自动手。”一身杀气凛然。

凤浅歌目光瞥了眼被容太贵妃紧扣在手的锦盒,方才那一击不成,再想得手便更是难如登天,偏偏此时阳光正好,若让血莲一受光照便会化去,除了这亭中,再无蔽光之地。

她淡淡地望着安陵容,一脸浅淡的笑意,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周身散发的冷漠杀气:“容太贵妃那么自信能取我性命吗?”但以她的推算,她们之间不相上下,能打个平时,但是此时血莲在她手中,她不得不有所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