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南华眉心蹙紧,信函被坞佳拿走,此事可大可小,她只愿苍天保佑,别再另起事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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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的兰花于案几之上静静绽放芳华,精致的剪刀轻轻扬过,两处成相不大好的枝杈被剪掉,阙氏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良久后将剪刀放置一边坐在了一边,目光透着一股子喜爱之意。
“没想到那坞佳还挺听你的话。”
身边的华阳公主勾唇一笑,“母后您有所不知,那坞佳一向视南华为眼中钉,让她盯着那边的人再何时不过了。”
“这步棋你下得很好。”阙氏满意一笑,一伸手,华阳立刻将手中的信函呈交了上去。
信函缓缓打开,上写有一行字迹:禹效仿舜帝对待尧帝之法,先禁太子商均后授意天下诸侯禅得天子之位,实则无需劳师动众,只令舜帝自我败坏声威便罢。【《尚书尧典》中有述:舜囚禁了尧和太子丹朱,先是摄政,再授意群臣促请他登上帝位,以禅让之法夺得权力,后来,大禹也效仿了舜帝对付尧帝的办法,软禁了舜帝的太子商均,授意天下诸侯向他请命,禅得天子位。】
华阳公主看得认真,蹙紧眉头不解道:“这是何意?明明看着像是细作的信函,怎么提及到的却是尧舜禹的典故呢?”
阙氏毕竟是走过大风大浪之人,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下便冷笑了,“此‘舜’并非彼‘舜’啊。”
一句话点醒了华阳公主,想了半天后眸光一亮,“南华在信函中提及‘令舜帝自我败坏声威便罢’,难道,她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太子?如此一来,岂不是跟我们的目的相同。”
“不管她意为如何,这个南华都是要尽快拔掉的眼中钉。”阙氏冷冷说了句,自从南华随同赫连御舜进宫后她便看着不顺眼,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单于的眼睛是长在南华身上的,未免以后夜长梦多,她必然要除之不可。
华阳点了点头,又问,“太子那边——”
“一切依计行事。”阙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淡淡说了句,眸光却泛起重重杀机。
为了能够让赫连御舜带兵出征于阗,她和于单着实在单于面前下了不少功夫,只要赫连御舜一踏进西域之地,那些早已经听命于她的人便可将他杀之而后快,趁这段时间,她正好将楚凌裳等人一并除掉。
翌日意外便起。
事情发生之时,楚凌裳正准备再次面见单于,青袖便慌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你快躲一躲吧,大事不妙了。”
楚凌裳一愣,眉心泛起担忧之色,“发生了什么事?”
青袖都快哭了,也顾不上征求她的意见就赶忙开始收拾东西,急切说道:“我听说今早上福王掉进水塘里差点就淹死了,还有,巧夫人无缘无故也小产,华阳公主大早晨就到金帐去闹,阙氏已经命人来捉拿小姐你了。”
楚凌裳只觉奇怪,“此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姐,你快走吧,这明显就是阙氏的阴谋,如今太子不在,虎漠也跟随前往,一旦你被定罪就算太子赶回来也晚了。”青袖赶忙收拾了包裹后劝说道。
“师兄呢?”
青袖摇头,“我没看见师兄,不过听说南华公主一早也被侍卫兵带走了。”
什么?
楚凌裳一愣,心中不祥之兆扩大,一把拉住青袖,“这个时候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平日跟太子走得最近的人便是伊稚斜,你要尽快联系到他,请求他的帮助。”说完,她就要出门。
“小姐,你去哪儿?”青袖尖叫。
“去见单于,这件事绝非是单于的本意。”楚凌裳心知肚明,南华公主被抓,夜崖迹必然会去搭救,阙氏等人一向看他们几个不顺眼,如今这么巧赶上太子出兵征战,就算单于对太子已经起了猜测之心,也绝对不会拿他们几个开刀。
青袖拼命摇着头,眼泪流了下来,“小姐,我听说单于已经病得不轻了,阙氏命人重重围守单于殿,你怎么能见到单于呢?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会想法设法找到师兄。”
“青袖——”
“想走?等你走出这个大门,这罪名可就又多了一条。”帐门外,扬起华阳公主冷笑的声音。
青袖一下子挡在了楚凌裳面前,泪水都来不及擦,死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