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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御舜轻轻挑眉,“好,不过——”他话锋一转,眉心之间都染上坏坏涟漪,薄唇在她耳畔轻轻厮磨,“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不要耽误了拜天地的时辰才好。”

这是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宝玉的金步摇,凤头用金叶制成,颈、胸、腹、腿等全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长鳞状的羽毛,上缀各色宝石,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珠辉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z

她的脸颊,在珠光和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看得他更加痴迷。

情不自禁牵住她的小手,如软如棉,皎洁如月,与月光之下先行跪下,抬头看着她,唇畔的笑如此情深意重。

楚凌裳被他的动作深深震撼,脸虽早就羞红一片,但还是与他十指交缠,缓缓跪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共邀天地的祝福。

卷六239天地为证花为媒(2)

月光之下,桃花漫天。

一对新人跪地朝天,十指相扣,男的眉宇英挺不凡,女子柔美如画。

“天地为证,月可鉴,花为媒,我赫连御舜今天愿娶楚凌裳为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千秋万代,生死相随,纵使天地相合,江水为竭,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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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性子便可绝对他的行为,正如我知道你并非是贪图富贵之人。”夜崖迹起身,缓步上前,慢慢靠近她,直到,在她身后站住。

“但一切都会成烟云,天下男子皆薄情,许是那男子将心思全用在权贵之上,否则女子怎么会得了不治之症?病入膏肓不是突然而成。”南华公主有些不赞同。

“你相信上天也会嫉妒吗?”夜崖迹转头看向南华,淡淡问了句。

“夜公子会错意了,南华没有公子想象中的这般好。”她慌乱,伸手便要去够缰绳。

“如我猜的没错,今夜是赫连御舜与凌裳的大婚,聪明如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夜崖迹在她身后说了句,见她拉着马缰的手指微微停滞后,继续说道:“凌裳失踪定是与赫连御舜有关,如今障碍铲除,他自然会放了凌裳,虽说我无法判断赫连御舜对凌裳的心思是真是假,总之,依照他的性格,必然会选在今夜大婚。”

“就是蓉娘的故事,这段故事从未被人记载过,所以你是第一次听到。”夜崖迹直截了当回答了她的话。

“很简单,这处情人坳便是蓉娘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夜崖迹看着她,眼中情感厚重。

“所以,这里便被称为情人坳?”南华公主低声问道。

“既然你知道蓉娘,就应该知道故事中的一男一女,女的便是蓉娘,男的就是当今的单于——军臣!”夜崖迹一字一句说道。

“曾经有位女子,生来最爱芙蓉花,自小便以花为伍。有一男子深恋于她,将她带到匈奴之地,为了讨得她的欢心,男子试图找一处净土,与她相依相伴,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只可惜,匈奴之地地属寒凉,不宜栽种芙蓉花。女子知晓这件事后心生感动,劝说男子无需这样,只要两人相好,甚过花前月下。”他的语气很轻,讲着别人的故事却将南华的心都在扯痛着。

两人双双跪拜,永结连理。

他又转头看着远方,“我相信,上天是有嫉妒之情,所以才会让相爱的两人经历诸多磨难。那男子生于权贵,一生戎马,原本是红颜伴英雄的一对佳偶,却硬要被上天拆散。”他顿了顿,“来到匈奴后的没几年,女子患了不治之症,这时的男子虽然位高权贵,却怎么也抵不过上天的安排。女子逝去后,男子再无红颜相伴,便在这处山坳种下这些白树花,这里无法栽种芙蓉,他便以这种白花替代,用来吊念女子。”

他的眼眸严肃认真,唇畔也收回一贯的笑,字字句句可以听出发自肺腑,如磐石重重压下,她的呼吸加促,他凝着她,眼底深邃一片。

他轻叹,撩起长袍的一角,坐在了地上,十分随意不拘小节,眼神看向远方,看着天边一点点沉下的夕阳,即将被黑暗吞噬。z

南华不解他的意思。

南华公主一愣,下一刻转头看着他,“你,怎会知道蓉娘?”

南华公主朝后退了一步,原来他早就有所准备才将她带到了这里。

南华公主背对着他,轻声说了句,“鬼谷之人果然厉害。”

南华敛下了眼眸,起身,面色由柔情转为淡淡的平静,“夜公子,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