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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轻叹了一口气,身子朝后倚了倚,“我想,这刺客有心是冲着兵书去的,昨夜我睡不着想着散散步,正巧路经藏书阁,没料到便遇上了刺客,那刺客伤了我之后便慌张逃走,轻功极好,侍卫们无功而返。”

楚凌裳恍然大悟,原来是阴差阳错,于单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想出行刺单于这招,纵使他真的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这么笨,单于一直迟迟没有下诏立下太子,这时候如果遇害,无非是将太子甚至是单于之位亲手送给了赫连御舜,赫连御舜一为长兄,二为单于最宠爱的儿子,三为权倾朝野的左贤王,于单就算再急功近利也绝对不会办这种傻事。

“凌裳,所以你来得正好,又恰巧算出宫中有事,既然你来了,那可否算出兵书的下落?”单于直接提出了要求。

赫连御舜一瞬不瞬地看着楚凌裳,面色开始稍稍转为严肃和复杂。

她站在那里,自然也能感受到不远处那两道灼热而透着一丝显而易见担忧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感觉错,他,是在担心她。

一丝感动萦绕心头,她无法说出心中此时的感觉,刚要开口回答,却听到于单扬起十分不屑的口吻——

“单于,楚凌裳来的的确是时候,她当然能够找到兵书,因为——夜闯皇城偷走兵书的人便是她!”

话音落下后,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单于当场愣住了,看了看于单,又看着楚凌裳,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什么?”

章节目录卷五200巴托之词

楚凌裳静静站在原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面色丝毫变化都没有,赫连御舜则走了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目光如钜直视着于单——

“于单,这就是你查出来的结果?”

伊稚斜也走上前,不悦地看着于单,“二王子,凡事都要讲凭证,只靠着你一句话就来定罪,实在太过可笑。”

“这话是否可笑那就只有楚凌裳心中清楚得很,哦不,也许还有一个人也清楚。”于单斜视着赫连御舜,笑中透着阴冷,“左贤王,她是你的女人,你不会连自己女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将矛头直接从楚凌裳又转到了赫连御舜身上。

赫连御舜唇边的温度也很冷,直达骨髓般的寒意——

“怎么?二王子的本事现在也只能是欲加之罪了?”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讥讽之言令于单变了脸色,咬了咬牙,眼睛里几乎都快要冒火,与赫连御舜对视着,有一种除之而后快的仇视目光。

“你这是什么话?楚姑娘怎么会是刺客?”单于被于单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抚了抚额头后出声问道。

自从他将赫连御舜带回匈奴之后,这种戏码就不曾断过,之前赫连御舜还稍微收敛一些,多少让这点这个自小就在宫中长大的阿弟,但随着他手中权势的不断增强,他自然也开始争锋相对,明明是亲兄弟却势如水火。

于单收回仇视的目光,看向单于——

“单于,众所周知,孙膑兵法源于中原,为孙武之后孙膑所创,马陵之战,田忌遭宰相邹忌的陷害,被迫流亡楚国。孙膑辞官归隐后最终写出一部决胜千里之外的兵书,兵法64枚,分上、下编,各十五篇,内容为擒庞涓、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篡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篡、杀士、延气、官一、五教法和强兵。自老单于获得兵书之后便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甚至一度将汉高祖刘邦逼于绝境,汉宫之内一直对这兵书虎视眈眈,这几年来更是不断派来细作想要夺取兵书,儿臣怀疑,楚凌裳就是汉宫派来的细作!”

单于面色愣了愣,半晌后问道:“楚姑娘出自汉宫不假,但又如何会成为细作?于单,你的话可为谬论罢了。”

于单看向楚凌裳,冷冷笑着,“单于,儿臣所分析的句句在理,难道单于忘了,孙膑是鬼谷子最得意的徒弟,传闻鬼谷子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孙膑,而这孙膑隐居乱世后也便收了徒弟,徒弟的名字便是寒蝉子。”说到这里,他问向楚凌裳,“难道寒蝉子不是你的师父吗?这是周所皆知的事情。”

“是又如何?”赫连御舜替楚凌裳回答了这句,很显然,他有心偏袒于她。

“那事情就再简单明了不过了。”于单讥讽一笑,“孙膑是她的先祖师,先祖师的东西遗失了,她自然要奉命去寻找,大汉一向自诩为天国,却偏偏不珍重瑰宝之作,却在得知兵书在我们匈奴人手中后三番四次派人来夺,楚凌裳也是鬼谷中人,自然最有得到兵书之心,想她通宵宿命、奇门遁甲的本事,要想夜闯皇城来去自由岂不是简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