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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请你自重。”楚凌裳强压心头不安,放低了声音几乎请求。

身后的男人俯下头,并不急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高挺的鼻沿着她的发丝轻轻落在她的耳畔,炙热的气息轻扫她的肌肤,“本王还从没被哪个女人拒绝过。”

☆、卷二035亦正亦邪(2)

他的话音刚落下,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更加阒黑,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扳过来压在殿门之上,大掌擒住两只纤细的皓腕,颀长匀称的身子将那柔弱的娇躯。

“我要你。”他锁住那双潋滟似湖水涟涟的眸子,薄唇中吐出坚定无比的三个字。

楚凌裳只觉得呼吸一窒,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男女之情的事情,自然读不懂他眸底阒黑的含义,但仍旧感觉这三个字像是三条锁链一样将她死死纠缠住,竟然让她产生从未有过的想要逃避欲望。

“进入汉宫我就是皇上的人,他在宴席之上并没有同意将我相让。”她将脸颊扭转到一边,红唇微启,艰难地说了句。

她可看透人的九宫命格,可推算未来之事,却在踏入汉宫之后方才体会人与人之间相互制衡的关系,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倒也不假,人与人就是相互影响相互制衡,在这个汉宫,她不再属于自己,不再拥有自由。

最起码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完全将她视为一道可口的点心。

“早晚都会相让。”赫连御舜的低笑漾在她耳畔,倒像是她讲了一个怎样的笑话似的惹得他扬唇绽放浅笑,粗粝的长指将她的小脸扳过来,状似怜爱地倾覆在她微凉的红唇,眼神坚定异常,“只要是本王想,你一定就是本王的。你可预知别人的命运,难道不知你的命运早已经捏在本王手中了?”

她一怔。

他却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话音落下后便低首,再度吞噬了怀中女人的红唇,不同于上次肆意地侵略和吞噬,这次的吻温柔得令人心颤,却又带着一贯的霸道,他想要更多,邪肆的撷取檀口中的空气与她的舌缠绵,流连忘返。

她只觉得这一次大脑昏昏沉沉,未知的恐惧似乎化成大片大片的空白,渐渐地,感官只会凝聚在他太过温柔的唇舌交缠的柔情蜜意之中。

许久后,男人才将她微微放开,看着被他滋润的红唇,胸腔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快要卸甲冲出,又忍不住轻啄一下,薄唇扬起浅笑,“你诱惑了本王,以后,本王都不会放开你了。”

楚凌裳只觉得后背一片薄凉,这一夜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全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没想到在这个大殿之上,她竟然被一个匈奴人轻薄至此。

“还是奉劝左贤王打消这个念头吧。”她的语气转冷,“我是汉宫的座上宾,职责只是平定天下之乱,而不是与匈奴和亲。”

“小小女子,你当自己可以扭转乾坤?”他虽话如此,眼底深处却泛起一丝赞叹。

“蝼蚁尚且偷生,万事万物都有可为一面,又何况女子?我虽为女儿身,但也会尽其所学,为当今乱世献一份力量,哪怕要面对的境况有多复杂,又哪怕——”她深吸一口气,双眸丝毫不移,“大汉之敌有多强悍。”

“北方匈奴与南方汉国厮杀近百年,向来都是胜多负少,既然你说过万事万物讲究阴阳五行,当以运势遵从,何不推算一下大汉还能有几个春秋?”他唇边扬起不可辨明的讥笑之意。

☆、卷二036亦正亦邪(3)

她淡淡一笑,“左贤王应该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运势之事在于人为,虽不可逆天改命,但也不能坐等虚待,汉国还能有几个春秋,匈奴是否如愿,还要拭目以待。”

“大汉自命奉天承运,却不及北方匈奴繁盛国乐民安,知道是何原因吗?”赫连御舜盯着她,将她隐暗在眸底的倔强和冷静纳入眼中,笑容似乎更加明朗。

楚凌裳一向慎言,这次没有开口。

“大汉虽不乏人才谋士,可各个自傲自大,喜欢独来独行,从不愿与他人共同协商,我匈奴则不同,惜人才重人才。”他静静看着月光流转下的绝美容颜,“汉帝虽有心邀你相助国事,可惜大殿重臣无一赞成,这其中不乏有嫉妒也有轻蔑,哪来的欣赏之人?单不说鬼谷之道的博大精深,大汉宫内无人深究,就连那本奇门遁甲之书也只是被视为无稽之谈,常年存放在偏殿的藏书阁中,汉人一向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可我们匈奴不同,不但有深懂鬼谷、道、儒和法家之所长的人,而且对奇书一向甚为珍惜,这就是匈奴与大汉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