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时辰。”
恭谨的声音自颠簸的车厢中传出。
清俊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收得很紧,指骨有些青白,几声压抑的咳嗽逸出单薄的胸口,青色的衣衫随着轻咳震动起来。
他倚坐在马车的窗边,神态有些微的憔悴,却依然清远如玉。握起碳笔,他在纸张上写道:
“再快些。”
“是。”玄璜应着,撩开车帘,对驾车的赤璋道,“王爷吩咐,速度再加快些。”
“是!”
赤璋用衣袖拭去满脸汗水,用力挥出鞭子,吆喝着汗血宝马跑出所有的力气。
马蹄如飞。
山路旁的树木如云影般消逝在马车身后。
只有两个时辰了。
玉自寒闭上眼睛,他的手轻轻碰了下怀中的那串碧玉铃铛。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见到她吗?
她还好吗?
可有受伤?可有消瘦?这样久没能守护在她身边,让她吃了许多的苦,虽然知道她的坚强,可是,她依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啊。
变故发生得那样突然,她可能很久都没有笑容了吧。应该在她身边的,那次在林中就应该将她接走;无法陪在她的身边,无法给她以力量,他的心就象被千万道车轮碾过。
心,沉重的抽痛。
他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抖如秋日的落叶。
玄璜自包袱里取出一件大氅,披到玉自寒肩上,道:“王爷,小心风寒。”
玉自寒微笑着摆手,想告诉他不必,却忽然发现那件青缎大氅正是当初她亲手fèng制的,微微一怔,便任得一阵暖意裹住了全身。
突然——
“唏骝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