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瑾坐在轮椅上并不需要人推,他的轮椅是自己设计的,别看是小小的轮椅,藏有三十多机关,寻常人碰也碰不得,若是韩叔不再,他一向是自己推的,根本就用不到别人,让流苏过来推,只是顺从了心里的想念,想她离得更近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轮椅上的总机关,流苏自然乐意效劳,推着他顺着小道往前走,好奇地问,“南瑾,刚刚那些少女好像挺怕你的,你到底是谁啊?”

“你怕吗?”南瑾不答反问,天下人惧他又有何干,苏苏不怕便成。

“你又没有三头六臂,我才不怕你呢。”流苏笑笑应道,“相国寺一别,我偶尔还会想起你,没想到在京城遇不到,出了京城反而看见了,我们的缘分真奇妙!”

“伤心啊,只是偶尔想起吗?亏我天天想念你。”南瑾戏谑道,这倒是真话,第一次尝试如此挂怀一个人,贪心地想再见一面。

“我才不信你呢。”流苏反驳,他看起来是个大人物,一定很忙碌,有时间想念她?“你要去哪?”

南瑾沉默地片刻,半垂的眸子露出一抹难测的光芒,和他冰冷清贵的气质很不符合,很温暖,很向往,暖暖地道了两个字,“回家!”

“回家?”流苏凝眉,“你家不是在京城么?”

她想起第一次进入小楼,那儿很清净,很优雅,如世外桃源般,她一直以为,那儿是南瑾的家,只有很用心,才能有那样有灵气的住所。至今还记得,在落英缤纷下,惊鸿一瞥而惊艳的男子。

“那儿不是家!”南瑾似乎知道流苏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笑道:“我一年只有三个月会在京城逗留,其他的时间,都在凤城。小楼只不过是一处华丽清净的客栈,并非我家,风家堡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