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将包袱放在香案上,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画像,微笑着对璟说:“这就是我爹。”
璟跪下磕了三个头,上了三炷香。
小夭倚靠在窗前,望着桃花林,说道:“刚才推门的一瞬,我竟有一种错觉,似乎我扬声一唤,爹娘就会应答。”
璟走到小夭身后,搂住了她:“累吗?”
小夭半闭上眼睛:“是有些累,我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坚强,所有的ru骂、鄙视、敌意……我都有感觉。”
璟说:“已经七十多年过去,可有时看到身上的伤痕,我仍旧会觉得痛苦屈ru。有感觉才是正常,能感觉到痛苦,才能感觉到甜蜜,证明我们的心还活着。”
“话是这么说,可我希望自己能坚强一点。”
“伤心时的哭泣,痛苦时的逃避,都很正常,一时的软弱并不意味着不坚强,而是在休养伤口,积蓄力量。”
小夭笑:“好吧!有了你的这番说辞,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纵容自己软弱了!”
璟也笑,握住了她的手。
从祭台的方向传来低沉悠扬的吟唱,小夭说:“有人在唱歌,他们在做什么?”
“祭祀。我想他们在欢迎你爹娘回家。九黎人对死亡的看法和中原不同,他们认为生命来自天地,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种回归。”歌声告慰着死灵、引导着亡魂,有沧桑却无悲伤。
小夭默默听了一会儿,拿起香案上的包袱——里面装着泥土,是小夭离开赤水之北的荒漠时,特意挖的。
“璟,借用一下你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