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的眼睛仍旧在一直眨个不停,葡萄粒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从眼眶中滚落,眼神中地凄楚和伤痛。让莫西北心也是一阵地痛过,被亲人抛弃,甚至要被亲人杀死。她对这种痛本身并无感觉,但是。她这个身子,却莫名就痛得仿佛对此时慕容连云的痛感同身受一般。

“慕容前辈,晚辈有点事情不明白,不知道您肯不肯给解释一二呢?”慕容连云的穴道解不开,自己也不能抱着连云逃走。莫西北索性就摆出胜券在握地姿态,转身回来站在一动不动的慕容松涛面前。“哼!”慕容松涛哼了一声,并不理睬她。

“虎毒不食子,你杀我虽然也没道理,不过还算不违人伦,你为什么要杀连云?”莫西北盯住慕容松涛地脸,不放过他任何的一丝表情。

慕容松涛仍旧沉默,额头滚下汗珠,看来正在运功逼着“毒”。

“你不说我也知道。连云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些年你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不过是掩人耳目。”莫西北知道要想自慕容松涛嘴里问出什么实在是很困难。不过眼下他身处险境又一心二用,倒是可以诈他一诈。

果然。慕容松涛脸色大变。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向莫西北,“老夫实在是小瞧了你。听说你从来不与江湖接触,这次你肯来河南府,老夫心里已经疑惑,接着好好的一场武林大会,东厂地人莫名就来搅局,这几天老夫就想,这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想不到原来是你,想不到你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么多年前几乎没有人知道的隐秘,竟然也被你探听出来了。”

“连云竟真不是你亲生的女儿。”莫西北一时间也觉得有些迷茫,很多原本看起来不合情理的事情现在合情合理了,只是,却留下了更多的疑惑。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不长命。”慕容松涛冷笑,“莫公子,你也别怪老夫心狠,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少来,我今天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原本就打算杀了我和连云,然后伪造个你自己也死掉的现场,嫁祸给我,让所有人以为我见财起意,杀人带走了宝藏地图逃走了,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可惜,手段太老套,你以为今天你杀了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独享宝藏了?不怕告诉你,早几天厂督找到我,就已经把你这步棋猜出来了。”莫西北知道慕容松涛已经决定不顾一切了,即便他相信中了毒,此时也恐怕是决定先杀自己再夺解药了,于是,她也只能先拿话逼住他,一边也用眼睛悄悄地四下看看,瞧瞧怎样才能在带着慕容连云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你也不用拿东厂吓老夫,东厂的人要来早就来了,就算他们洞悉了老夫地计划又能如何,你一样要死。老夫将来也可以到江湖上说,你是如何为了偷生出卖江湖同道,甚至连身为你岳父的我,也没有逃过你地暗算,最后,你还杀了连云,老夫为了给女儿报仇,只能杀了你。”慕容松涛地眼神也四下扫了一会,不过他内力精纯,此时并没有听到周围有任何异响,方才悬起的心,又一点点落了回来。

“哈哈,慕容前辈果然就是比一般人高明,看来确实是骗不过你。”莫西北脑袋转得飞快,此时又说:“只是连云毕竟是您一手养大地,这十几年人非糙木,难道您就一点亲情也不念?再说,这次寻找宝藏的道路肯定是非常艰险的,我就不明白,您为什么还一定要杀我们呢?何况我们两个人都不是您的对手,留下我们帮个忙不是更好?”

“臭小子,你不用再巧舌如簧的哄老夫,要是这么容易上当,我也不能在江湖上平顺的生活这么多年了,今天,说什么你都要死。”慕容松涛不等话说完,已经强自封闭了身上几处大穴,决定先除掉莫西北,再搜解药。

“我说慕公子,你再不出来,我死了是小事,慕容松涛跑掉了,你还到哪里去追宝藏的秘密?”话一出口,莫西北身子猛的向后一缩,人已经闪到连云身边,扛起连云的身子,就往来时的路上跑。

“同样的把戏,老夫还能再上你……谁?”慕容松涛话未说完,挥出的刀锋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在堪堪触到莫西北衣衫的一刻偏到了一旁。

“这回我不是骗你,”莫西北带着连云又跑了十几丈远,站住了脚,一个一身黑色衣衫、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就安静的站在那里,气息沉稳安静,仿佛来了很久了一般。

“好,既然来了,你们今天就都别想回去。”慕容松涛早看清了方才阻拦自己刀锋的,不过是两片小小的树叶,是山中随时能摘到一把的那种平常树叶,自然,树叶之所以能拦住自己的刀锋,不是因为树叶强韧,而是发出树叶的人的功力深厚,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上乘的内功配合上乘的暗器功夫,这位慕公子果然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