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进院子的孟珏,却是叫道:“竹姑娘,手下留情!”
阿竹袖中的弯刀收了回去,人斜斜飞开,三月替她挡下了八月的剑招,九月的双刺被孟珏匆忙间扔过来的一块玉佩砸到了地上。
阿竹向孟珏行了一礼,“见过孟公子。”
孟珏作揖回了一礼,“多年未见,你一切可好?几时到的长安?”
“很好。中午刚到。”
孟珏看向屋子,“曜也来了吗?”
阿竹解释道:“云歌要被砍头的告示贴到了敦煌郡,知情人就立即赶来向三少爷通报消息,不是我们不信任孟公子,实在是兄妹连心,没有办法不担心,请孟公子见谅。”
孟珏神情黯淡,向阿竹作揖,“哪里敢怪罪?当年曾在云歌双亲面前许诺过照顾她,不想照顾成了这样,该是我向你们赔罪。”
阿竹侧身避开,温和地说:“我相信公子已经尽力,只是……我家少爷的脾气,还望公子看在云歌儿的份上勿往心里去。”
孟珏点了点头。
“我们刚到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歌究竟做了什么要被砍头?”
孟珏没有回答,半晌后,才说:“如果云歌想说,她会自己告诉你们。”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向了屋子,到了门口,却再不往前。
这几日,如木偶人一般的云歌,终于有了几分人气,低头而坐,眼泪一颗颗地滴到被上。坐在榻侧的男子,盯着云歌,剑眉深锁,似乎很生气。
兄妹两人,一个只是坐着,一个只是垂泪,大半晌都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