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倒罢了,毕竟不是没有见过他端碟子的样子。
可孟珏……这样一个人……手中该握的是美人手、夜光杯、狼豪笔……
反正没有一样会是一碗黑黢黢的麦酱。
不过,最让许平君瞪眼的却是云歌视美色若等闲、废物利用、见fèngcha针的本事。
许平君一手拿过碗,一手拿过碟子,“去去去,要说话到外面去,挡在这里干什么?没看人家都要忙死了,还要给你们两个让路。”
两个一来一往地打着机锋的人,已经从秦朝商贾聊到了官府禁止民间经营盐铁、现行的赋税……甚至汉朝对匈奴四夷的政策。
因为两个人都在民间长大,亲眼目睹和亲身感受了百姓的艰辛;都从小就颠沛流离、吃过不少苦;都一直留心朝政和朝中势力变化;又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观点,惊人的一致。
在一来一往的试探和交锋中,居然不知不觉地生出了几分投契。
此时被许平君一岔,才回过神来,彼此愣了一下,蓦地都笑起来。
在对彼此的戒备中,还是滋生了几分对彼此的欣赏赞叹。
刘病已顺手抄了一壶酒,孟珏见状,经过碗橱时顺手拿了两个酒杯,两人会心一笑,并肩向外行去。
云歌看许平君切菜时,一个失手险些切到手,忙一把拿过了刀,“许姐姐,我来吧!你说去家里取酒,怎么去了这么久?”
许平君转到灶台后,帮云歌看火,“没什么,有些事情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