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剑?”姚阑瞬间睁大了眼,“……十大名剑之首,竟落到了四爷手里”
“不是已被你拿走了吗?”云初直视着姚阑,“那天不是你去了露院,把侍女图后的东西拿走了吗?”
“我……”姚阑手指着鼻子,随即摇摇头,“那天的确是我,听徐芳说你屋子里的有个暗柜,可能四爷生前藏了什么宝贝,我就怕他留下手记之类的东西,心里惴惴不安,又听说太太把《母训》传给了你,我才……可是,侍女图后面什么也没有……”她忽然住了口,眼前一亮,“是老爷”又肯定地点点头,“一定是老爷,徐芳说她还把暗厨的事儿跟喜兰说了,老爷一定会知道……四爷刚走,老爷就遣人去露院翻找,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不想,竟是惦记着那把凤鸣剑……”
“……那把剑真不是你拿了去?”云初忍不住追问,惘她还在董爱的灵前告诉他,那把剑已经被姚阑拿去,他的心愿可以了了,不想竟是个天大的误会。
“不是,在仕女图后我什么都没看见,所有才在你屋里翻找,不巧被你和如烟撞见……”
“疑心生暗鬼……”云初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我们原本可以和平相处的……”
“……和平?”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姚阑猛坐直身子,咯咯咯发出一阵怪笑,“我们怎么可能和平相处我辛辛苦苦地帮太太理家,鞍前马后的操劳,却不及你在她跟前的几句甜言蜜语,太太一面让我理家,却一面把《母训》传给了你,早早地就认定了你是这个府里未来的主母……凭什么?我要辛辛苦苦地为你做嫁?明明念忠是长子嫡孙,她却把世袭的爵位给了念爱……”姚阑紧紧地逼视着云初,“为什么?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待我?”
“可是……”
可是,董念忠毕竟不是大爷董忠的儿子啊
想是太太早已发现了姚阑的不贞,慑于她父亲是相爷,姐姐是贵妃,才容下了,姚阑不会以为太太是傻子吧?
云初想辩驳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叹息一声,云初直视着姚阑有些发红的眼,“所以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听说黎国执意要我和亲,还固执地来骗我,说为我送行,不过是想我死在这里罢了……”
定定地看着云初,良久,姚阑开口道,“你果然聪明,看来我什么都没骗过你……”她话题一转,“是的,我原本以为你和陆侍读的事大白于天下,黎国就会取消和亲,族里就会名正言顺地处置你了,不想没用我父亲多费口舌,黎国使者竟说,他们只负责谈和亲,至于公主是不是个,与他们无关……”姚阑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阴森森地说道,“我不甘心,所以才来了,今夜我要亲自送你上路……”
“相爷鼓动陆侍读背叛我,不过是为了打消老爷让我为董家争得第一百块牌坊的梦想,逼老爷同意用我和亲……”云初直直地看着姚阑,“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去和亲对栾国的意义,杀了我,你就不怕坏了你父亲的大事?”
“坏了我父亲的大事?”姚阑反问,随即哈哈大笑,“你太高估自己了……黎国虽然大兵压境,但想要突破龙口峡天险又谈何容易?栾国开国以来,经历了多少次比这还大的凶险,哪一次不是完胜,又岂是一个贫瘠的黎国能灭得了的?”
龙口峡天险?
云初冷笑,赤国灭了,可以顺流而上直逼栾城的海帝城被黎国得了去,龙口峡早已不再是天险了。
可惜,姚阑再聪明,终是女人,鼠目寸光。
“可能你还不知道……”见她沉吟不语,姚阑心情格外的好,“让陆侍读毁你名节,还是我出的主意……”沉吟了半晌,直到云初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姚阑才接着说道,“可我父亲不知道的是,我同时还把你们私奔的事告诉了族长……”
所以她和陆轩才会被董族人和官兵双双围困,她还一直诧异,陆轩随她私奔,既然是计,陆轩为什么还要让董国公知道,如果没有董国公,姚相爷捉了她直接送给太后,任董国公再强势,也无可奈何,但现在自己落入董国公手里,就多了许多不确定。
董国公早有反心,就算面对太后的懿旨,他也可以杀了她祭旗。
“就要死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姚阑也平静下来,“我一并告诉你,黄泉路上,你也做个明白鬼……”
“没有了……”云初淡淡地摇摇头,“常听人说,凡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轻言放弃,太后一定会来懿旨救我,你又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死……”
像看三岁的孩童,姚阑咯咯地笑,“看来你是真糊涂了,我杀你如同碾死只蚂蚁……”又道,“知道吗,你放走如烟,就是你今天最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