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听到董爱有后了高兴,还是想起他的早夭伤心,太太说着,竟落下泪来。
严大夫却是一惊,他明明诊的是两个多月的喜脉,太太却说云初大婚不过一月,那岂不是说……
念头一起,严大夫额头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行医多年,他深知,越是这样的大府,往往越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辛,就这么无端地被牵涉进来,果真有个风吹草动,以董国公的阴狠,他会不会丧了命?
“……是吗?”
姚阑紧盯着沉默不语的严大夫,不死心地追问道。
“噢,是,是……”撩袖子擦擦额头的汗,严大夫点点头,“董夫人有喜一月有余了……”
母亲身体虚弱,婴儿早产也是有的,断错了日子没什么,说错话却是会要命的心思电转间,严大夫已想通了,人也冷静下来,又简单地说了些要多休养的话,就匆忙告辞。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太太早已满脸欢喜,也没强留他,转头吩咐喜梅赏了一对鎏金马。
不过一个低贱的大夫,赏几两银子已是恩典,太太竟赏了一对鎏金马,可见她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念头一起,姚阑就想起董念忠,心便隐隐地疼起来,银牙咬了又咬,眼里闪过一丝怨怼。
捧着一对黄澄澄的鎏金马,严大夫却觉得分外烫手,手指微微发颤,却又不敢不收,战战兢兢地道了谢,随着小丫鬟鬼撵似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