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呢,这孩子就是要强,说是这些日子就不舒服,恹恹的,直恶心,一直强撑着……”没等云初开口,太太就把话接了过去,又问姚阑道:“大夫找来了?”
恶心?
姚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转脸看向云初。
她什么时候说不舒服了?
听太太的话说的蹊跷,云初就看过去,太太正给她递眼色,姚阑瞧在眼里,就暗暗咬了咬牙。
“……听说四妹晕倒了,怕耽误了,媳妇让人带了轿子去接的,就在门外候着呢。”低头理了理衣角,再抬头,姚阑已是一脸平静,关心地拉着云初,“……学规则也是个苦活,这大毒日头的,最易中暑了,妹妹不舒服也不早说,真有个好歹,太太又该心疼得睡不着觉了……”
“可不是,人都瘦了一圈……”太太也心疼地直埋怨,又吩咐喜竹喜梅,“……带四奶奶去暖阁,放了帘子,请大夫进来……”
“媳妇陪四妹进去吧……”瞄了眼暖阁虚掩的门,姚阑商量道,“丫鬟们说不明白。”
“……总是个外客,我们去厅里等吧。”
太太说着,已挪到炕边,姚阑一怔,随即应了声是,亲自拿了鞋伺候太太穿。
看着紫檀木雕花拔步床前的帷帐,比上次来给董和瞧病时又多了一层,把本就很隐秘的空间更遮的严严实实,云初就笑了笑。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少了望和闻,有几个大夫敢确保不误诊?
如果如烟跟进来,大夫还真能被她们合伙骗了去。一边想着,云初随手撩开帷帐,就一怔,险些叫出来。
许久不见的柳儿正蜷缩在一角,睁着惶恐的眼看她。
看着柳儿些微发黄浮肿的脸,想起太太先前的异常,隐隐地,云初已猜到了什么,心头涌起一股滔天的怒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