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这些人每日晚寝早作、晨昏定省算什么?怎么从没见太太夸一句。听了这话,众人个个不服,竟没一个出声附和,一时竟冷了场。
似有所觉,太太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说道:
“把茶撤了吧……”
说道,太太已站起身来。众人也随着站了起来,随着太太迤逦来到厅里。
重新坐定后,太太审视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
“老爷今儿被宣入朝,刚刚传信儿回来,旬将军已上奏万岁,说他找巫祝算过,爱儿年不及弱冠,不算大殇,不妨碍书儿出嫁,只是婚期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万岁也让钦天监占卜过,和巫祝的说法大体一致,并钦定了日子,书儿的婚期,就在三月十二……”
“什么!母亲,女儿死也不嫁!”
一听婚事不仅没退,反提前了,不等太太把话说完,董书首先尖叫起来,哪还顾及大家闺秀形象。
被这个消息和董书的尖叫所震惊,众人一时全傻在了那儿,只见董书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母亲,四哥自幼疼爱书儿,如今尸骨未寒,书儿怎能披上彩衣?女儿……女儿……发誓此生不嫁,只守着母亲,侍奉母亲一辈子。”
听了这话,太太心如刀绞,她又何尝愿意将女儿嫁出,在儿子刚刚离去不到一月之内。
但圣命难违,空有一腔怒恨,她又如何!
她这辈子只有这两儿一女。两个儿子都没了,如今这唯一的女儿又要被做为大将军东征的祭品,如有可能,她也想冲上金銮殿,找万岁理论一番,不顾一切地留住这个女儿。
只是,这君君臣臣的礼数怎可逾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