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冷冷的说道,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
“对了,秀儿的父母都没了,在栾城还又其他亲戚吗?”
“嗯……老奴记起来了,她还有一个远房表舅,住在离城不远的孟庄镇,不常走动,还是她父亲去世时老爷遣人找了来,才知她有这一门子亲戚。”
“噢……”
云初听了这话,沉吟片刻说道:
“钱嬷嬷,先派人去传个信,这丧事总得有个家里人张罗才好。”
“四奶奶说的也是,只是……要不要等等,问问太太的意思,毕竟……”
钱嬷嬷早发现了秀儿嘴角的黑血,心里也打鼓,觉得这事儿奇巧,但在大府呆久了,早成了人精,心知这没根没据的事儿,是不能乱说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说前些日子,红姑因为云初落水的事儿说多了话,当晚就被暗暗处死了,只对外谎称驱逐了出去。
翠儿曾说,她已将秀儿的死状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了大奶奶,但大奶奶只吩咐吕嬷嬷过来装殓,显然是不想生事,更不想替秀儿出头,毕竟秀儿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小丫头。
现在云初自作主张地要人给秀儿的家人传信,又不让吕嬷嬷装殓,万一秀儿的家人来了,发现异样,追究起来,不知会生出多少是非,连累多少人……
想到这儿,钱嬷嬷不觉暗暗埋怨云初年轻,眼力潜,竟看不出这里的事非,背后的道道,但当着一屋子的人也不好多说,寻思了半晌,这才迟疑地劝她等太太发话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