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家仆所讲,当年船上除了李家小姐,李家的仆从之外,还有一位小姐,这位小姐据说是李家小姐从河中救起的,他们并不清楚具体的来历。
李家家仆虽然讲的不是很清楚,可通过分析整个事件,得出的结论就是,裴七夫人应该是茂名顶替的,并非真正的李家小姐,船翻的时候,李家小姐极有可能葬身水中了,裴七夫人被救了上来,或者她本身就是懂水性的。
一场翻船,李家小姐身死,裴七夫人那时可能动了冒名顶替的心思,李家仆从死了大半,李家奶娘无依无靠,当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打算替裴七夫人遮掩已经不得而知。
从裴俭调查的情况来看,李家那位小姐的父亲,也就是真正的裴七夫人的爹,为人孤僻,不爱交际,又牵连到一桩谋逆大案中,这才被贬到宣州那样一个小地方。亲朋好友都疏远了他,这也是裴七夫人冒名顶替后,李家的亲戚为何没有看出来,再加上,他们恐怕也没有想到,有人胆子竟然如此大,敢冒名顶替,后来,裴七夫人进了裴家,和李家并不亲近,就越发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了。
如果裴七夫人冒名顶替,并没有做什么伤害裴家人的事情来,枯蝶和裴奕涵也不一定要戳破她的身份,裴家多养几个闲人还是养的起的,可一旦查出裴七夫人的身份有问题,那他们势必就要猜想,裴七夫人冒名顶替进了裴家想干什么?
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裴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有的与她有关,一旦疑心一起,裴七夫人往昔的一些行为,以及与她身边的人有关的一些事情,就慢慢浮上了水面,虽然时过境迁,留下的有力证据很少,可既然她真的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那就不能继续姑息下去了。
可裴七夫人的身份毕竟不是他们二人能够做主的,最终还需要裴家的长辈来处理这件事情。
最后,裴老国公,裴老夫人,还有裴侯爷,裴大夫人,裴家其他几房的长辈开了一个简单的碰头会后,并派人请了李家的族长,以及李家小姐最亲近的几个亲人一起到了裴家。
而裴奕涵和枯蝶早就在裴七夫人他们院子里所有人的饭菜中动了手脚,等裴七夫人和雪鸢醒来时,两人已经被分开关押了。
裴家的人和李家的人得知裴七夫人竟然是冒名顶替的,可想而知,他们心中的怒火,尤其像裴老夫人,裴大夫人诸如此类的,她们往日对裴七夫人从来没亏待过,却不料竟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假货,这对注重出身的裴老夫人来说,恨不得自己起身给裴七夫人两个耳光。
如果是家丑不可外扬,她都想将裴七夫人送进官府的大牢,一辈子都不要再见。
裴大夫人更是得知,自己几个孩子之死跟裴七夫人有关,也恨不得拿把刀子要了她的命,才能消去心头的怒火。
裴家的男人们虽然也心中恼怒,但面上就显得平静多了,李家竟然嫁进来一个冒名顶替的,这件事李家必须给裴家一个交代。
李家人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但裴家的证据齐全,处处显示这个是个假的,那这件事就必须要追查清楚了。
裴七夫人清醒过来之后,对上裴家和李家所有人的怒目而视,她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败露了,她自己反而平静的过分,眼中连一丝心虚都无。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冒名顶替嫁进我们裴家、”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我们李家子嗣?”
裴老国公和李家族长几乎同时发问,但所问的问题其实就是同一个问题
“我本就是裴家的人,回到裴家有什么错吗?如果不冒名顶替,我又怎么能有机会进入裴家,跟我真正的亲人在一起呢?”裴七夫人冷笑一声,目光缓缓地掠过裴家房内在座的每一个人裴家,最后停留在枯蝶和裴奕涵身上
裴七夫人的答案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大胆刁女,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胡言乱语,从实招来,也可免去皮肉之苦。”
裴老国公怒斥道,裴七老爷是他最小的嫡子,年龄也只比裴奕涵大上几岁而已,本是爱如性命,偏偏从小就爱出门四处游历,没想到却出了意外,定的妻子,就算是望门寡,还是个身份不清不楚,心思恶毒的,现在要让他不动怒也难。
“你们不是要听真话吗?我说的就是真话,怎么,觉得听着不入耳,不管怎么说,我应该称呼国公爷您一句,祖父才是,而不是往日那般别扭的少了一辈。”
此言一出,裴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就连李家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其实,从裴七夫人开口说话时,枯蝶就一直在仔细分析她说的每句话,从表情上来看,裴七夫人的样子实在不像说谎,不过她还需要再听听,再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