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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稳婆的这个回答勾起了裴老夫人心中的委屈,对那日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释怀过,曲稳婆的话,不仅让她心中有些动摇,是呀,涵哥儿生死不明,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生下了裴家的子嗣,就不能那么轻易地改嫁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孙媳妇为何偏偏大着肚子还要跟她那个表哥眉来眼去,偷偷私会?

枯蝶身边几个丫鬟,不论是在外间的还是在里间的,这时,也是气愤难当,没有人比她们更加清楚,大少奶奶是如何疼爱这个孩子的,这老货竟然敢如此污蔑大少奶奶,还死抓住孟家表少爷不放,真不知是何居心。

“我一个接生的,拿了别人的银子,自然是要按别人的吩咐办事,只是我先前一直想不通大少奶奶为何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裴家的长房嫡孙呀,可后来,在府中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之后,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想死在裴家的棍棒下,而虎毒不食子,大少奶奶为何要这样做,老祖宗应该去问大少奶奶,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这曲稳婆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倒是滔滔不绝,就连她的同谋王稳婆这时也懵了,难道真的是大少奶奶要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大少奶奶为何会知道她们要动手脚,想到这里,王稳婆也不甘寂寞地开口道:”回老祖宗的话,我们接生这种事是很私密的,昨日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脚,大少奶奶就让丫鬟赶我们出去,不让我们接生了,是不是大少奶奶事先已经知道,是她让我们动手脚的,到了时间,却反悔了,这才赶我们出去的,还请老祖宗明鉴。”

“是呀,真的好奇怪呀,既然这两个老货还没动手,侄媳妇是怎么知道她们要动手脚的呢?如果说是事先知道的话,为何不禀告老祖宗,不让这两个老货进产房呢?”裴五夫人原本在一边闲闲看戏,这时,也插嘴道。

众人一听,这话也有几分道理,难道真的是裴家的长房嫡媳要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

枯蝶在房内听着外间的一言一句,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对方还真是好心计呀,可以事先将什么事情都给设想过了,原本最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都变成最有可能了,好本事呀,真是好对手呀!

“老祖宗,既然外间的一切侄媳妇都可以听到,还请侄媳妇为我们做个解释吧!”裴六夫人再次道。

“六婶娘要我解释什么,我既然从来没想着要害自己的孩子,为何又要解释。老祖宗自然会给我公道的。”枯蝶冷冷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你是何时何地接了大少奶奶的银子,同意为她做这件事的。是大少奶奶亲自找你的,还是通过其他人?”裴老祖宗像是没有听到枯蝶所说的话,仍将目光投到曲稳婆身上。

“大少奶奶是金贵之人,又怎么会随意找上老身。这种事情自然是派手底下的人做的?”

“哦,那找你的人是何人?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大少奶奶的人?”裴老祖宗紧追不舍。不放过曲稳婆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这——是大少奶奶身边一个叫做月菡的姑娘。她在四日前见过我。”

“哪个是月菡?”裴老祖宗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她能记得住的,就是枯蝶身边的四大丫鬟,自己房中出去的红裳,自家媳妇房中出去的绿裳,还有两个是枯蝶的陪嫁丫鬟,好像叫做晨曦和晚照的,这个月菡倒是没听说过。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枯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这时的神态不见怒气,反而平静的可怕。

“就是站在绿裳姑娘旁边的那位姑娘。”

“你胡说什么,我是在四日之前去茅房的路上遇到过你,可是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我什么时候要让你去害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了,大少奶奶又何时吩咐我去传话了,你这个老货,胡说八道什么?”月菡原本站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没想到怎么事情又牵扯到她身上了,她还指望裴家能帮她救弟弟的呢?又怎么敢谋害裴家的子嗣,又不是吃饱撑着了。

“月菡姑奶,那日,明明是您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我,并说在接生那日,务必要保证大人平安,至于孩子最好难产而死,不要让人看出痕迹来,可有此事?”

“你——你——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又何时给你给过银票?”月菡不知自己为何就这么倒霉,竟然被卷进这样的事情中去,这时,吓懵了,都有些结巴了。

可这种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怎能随意认罪呢?当下跪下身去对裴老祖宗不断磕头道:”老祖宗,她胡说,奴婢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来,大少奶奶也没有指使奴婢去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