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有什么不能看的。”裴老祖宗的手向右一推,就将枯蝶的身子拨到了一侧,但下一刻,看到裴奕涵的样子,还是惊地没有再向前一步,尤其是裴奕涵血红的双眼,哪里还有平日的沉稳冰冷。
“老祖宗,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别妨碍了太医的诊断。”裴老夫人心中也很不好受,但她还是出声劝解裴老祖宗道。
裴大夫人虽然先前只是听说儿子的这病很怪异,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此时见了儿子可怖的样子,身子一软,就晕倒了,幸亏旁边的裴侯爷接住了她的身子,吩咐旁边的人先扶大夫人下去。
“说吧,用什么法子才能治好大将军的病。”裴老祖宗已经晕过去了一次,这次,她虽然被惊住了,但却稳住了心神。一双睿智的眼睛扫过面前众位太医。
“这,老祖宗,我们正在商量用药的方子,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对症的药方,只能尽量让大将军镇定下来,并减少病发作时对身子的伤害程度。”年纪最大的王太医踌躇了一下,又跟其他几个太医交换了一下眼色,才道。
“那你们何时才能找到对症的法子?”裴老夫人不愿听这些不中用的话,直接反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我们正在商量,准备先开一个可以抑制的方子试一下。不过大将军这一两日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如果第三日,还找不到有效地治疗药方,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现在最好能找到大将军发病的根源,说不定还能对症下药。”
王太医将能说的话都说了,这种怪病本来就少见,如果真的是豸犬症,那就算是神灵也没有办法的,他们只能尽人力,然后听天由命了。
“那就麻烦各位太医了。娘,我陪您先回去吧,可别累坏了您的身子。”裴老国公上前扶住了裴老祖宗。太医的话他已经明白了,不是太医不尽力,而是太医也无能为力,现在这么多的人守着也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就算孙子万一有个不好,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老祖宗,王太医说得对,到底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害了张氏,又将病染给了夫君,既然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就一定先要找出那个治病的根源,这样对夫君才是最好的。找不到根源,难保府中的其他人不会受到伤害。”枯蝶上前道。事情到了现在,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还是先要研究张氏发病的原因才是。
裴老祖宗一听,也镇定了下来,马上将事情联系到了与裴府有私怨的人,如果他们害的不仅仅是裴府一个人,而是许多人呢?
太医们商量了一个暂时可以缓解病情的方子,然后让人去抓药,熬药,裴老祖宗,裴老夫人,还有枯蝶一大帮人则出了枯蝶他们的寝居,去了西厢房,张氏还被关在里面呢?
守在门外的丫鬟们见到他们,忙上前行礼。
“打开门,你们两个进去,好好地给我搜一搜,看这房内有无什么可疑的东西。”裴老祖宗命令道。
守在门外的丫鬟打开了门上的锁,昨日,裴奕涵第二掌打出的力道太猛,那张氏虽然失去了常性,但毕竟是一个娇弱的姑娘家,如何能承受那种重击,全身严重骨折。
后来被丫鬟们抬上床,虽然李太医开了点药,但没有人敢给她喂药,就一直昏迷不醒着。
枯蝶她们进门的时候,那张氏昨日可怖的样子还在,蜷缩在床上,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盖,看着挺可怜的。
枯蝶心下有些黯然,今天出事的是张氏没准哪一天她出事了,也会被裴府所有的人遗弃,世家的人情她从来就不敢指望,指望娘家也指望不上,唯一能指望的男人,此时还生死不明,她奶奶的,要是让她找到这次害张氏连累裴奕涵的人,她一定实现当日杀牛的誓言,要将对方的血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让她们也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肉体痛苦,让她们也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裴老祖宗身边的两个丫鬟开始东翻西翻起来,几乎将整间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其他人为了避嫌,也不敢动手,就等待着一个结果。
这种等待是漫长的,是极度让人不舒服的,但在场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尤其是先前负责张氏衣食起居的几个丫鬟,早就惊的面无人色,有的已经软倒在地。
“老祖宗,是不是有人容不下人,用了不该用的法子,然后却连累到了大少爷。”裴三夫人的话明显另有所指,这张氏的身份是裴奕涵的通房,如果枯蝶这个主母想除掉这个通房,暗地里动点手段也是正常的。
大家族的正妻那个没有几分手段,为了不让别的女人分去自己的男人,什么肮脏的手段都施的出来,更何况,先前枯蝶还给两个通房给了个下马威。裴三夫人的矛头指的就是枯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