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现在还有胆子在药里动手脚的话,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是她自己放弃了活命的机会,不过自己进门也就几日,她的一举一动还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懂药性?”再一次回想了出嫁路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裴奕涵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从小身体不好,吃的多了就多少知道一些,素日也曾看过一些医书。”迟疑了一下,枯蝶道,她觉得她已经够低调了,但裴奕涵这种人,一点都不愚蠢,他的怀疑是需要得到答案的。
不过,这样一来,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裴奕涵开口询问疑惑的时候,说明这个男人已经开始尝试着去信任她了,现在跟她说话也是以她交流的态度说话,心中并无多大的防范之心,。
也许,他心中并没有完全消除掉对她的疑心,可他对她这个人明显还是很有好感的。那些疑虑在某些时候反而显得不重要了。
可这样一来,当他开始信任她的时候,她也必须有所回报,可她能回报什么呢?她的感情?会吗?在现代见识了形形色色的爱情和婚姻,明白男女之间的爱就如同那河水,没有什么长形的,在感情上,她其实并不比别人高明多少!
不过她从不是懦弱的人,她愿意用自己的心去学习,不会因为偏见而却反抗,也不因为女子的矜持而故作姿态,只是,希望裴奕涵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她身子不适固然有各方面原因,何尝不是给她给了一个观察裴奕涵的机会,如果,她是良人,她愿与他携手同行,对抗所有的风风雨雨,守护他所守护的。
又想到了那两个通房,也好,这也算作是对裴奕涵的考验吧,如果他对那两个通房有了一些她无法忍受的行为,那么,她与他之间从此就会永远成为两条平行线,不再交集。
“好好将身子养好,不要让我担心,好吗?”裴奕涵用一支手臂将身子支撑起来,说话的语调似乎还带了点恳求。
其实,看着自己娘子的神情多变,他心中却无来由地多了一丝烦躁,不知是为什么,他就觉得此时的她好像是她怎么也捉不住的。
但他一向喜怒不轻易表现,又不习惯随意迁怒,即使,今个为了那个什么鸡肉,有些吃醋赌气的行为,可出去找了个酒楼坐了半日,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个大男人,今日怎变得跟小孩子一般了。
可就是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从怀中这个女子闯入了他的世界后,一切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的心,他还是抓不住,虽然知道她的某些行为动作就是用来迷惑他的,可他竟不忍心继续深究,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更加有趣。
不过吗,来日方长,她既然成了他的妻,那就是他的女人,并不是只有她会做戏,他也会,他相信在他如此恳求的语调下,她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去。
就算她聪明,可一个男人,一个霸气的男人,一个在战场上制敌无数的男人,绝不会随意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更不是随便就被一点伎俩蒙蔽的。
“好。”枯蝶低应,在裴奕涵如此恳求的目光下,她心中却一暖,甚至忍不住,将身子靠近了他几许,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一个好的身体是必需的,这一刻,这个男子选择了尊重与爱护,她也怀着毫无欺骗的心回应道。
成婚后第四日到第七日,这几日,他们夫妻两都被裴奕涵的这些叔父祖,叔祖父们请去吃饭了,这么折腾几天下来,枯蝶对这裴府的大多数主子以及他们身边的人多少有了个了解。
再加上有绿裳这么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存在,这府内大多数主子的年龄,家世,喜好,等等都有了一个大致了解,可就算如此,还是看不出这府内哪个人长的像那个幕后主凶?
就算如此,她现在的状况虽然不像大海捞针,但任务的难度也一点也不逊色,谁说人类越进化越聪明,这古人的智商绝对不比现代人逊色多少。
在这个地方她孤立无援,有没有组织和同仁可以支援,唯一的盟友裴奕涵,他们之间也不过才相识十来天,还存在身份,文化,个性,等各方面的差异,看来,她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了,还要在这大宅门的浑水中趟很久。
第二日,午后,裴奕涵上班去了,枯蝶去上房请了安后,裴老祖宗说她身子不适,早点养好身子是正事,就将她人给赶回了房中,进房之后,绿裳就凑了上来。
“大少奶奶,奴婢今日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赵妈妈的。”
“说吧,什么事?”枯蝶看了眼爬在一边描大字的唐少恨小盆友道。
“赵妈妈的大儿子一只手被赌场的人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