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只怕永昼病入膏肓强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锦书一人身处敌营怎么才好?鞑子是半蒙昧未开发、没有教条法度约束的人种,瞧见女人就跟饿狼无异,即便永昼以礼待她,那些头人族长怎么样呢?
他心里说不出的焦躁,跨出去一步仰天拿脸去接纷纷扬扬的雪片儿。冰凉彻骨的,转瞬即逝。他闭上眼,仿佛这样才能减轻痛苦。
“锦书……”他喃喃,眼角微湿,“朕这样想你……”
想得茶饭不思,想得心神俱灭。谁能体会其中的痛苦?像丢了最要紧的东西,有一瞬竟是生无可恋了。
三军已经整装待战,连营那头一身甲胄的中军旗主们集结前来,刀丛剑树,肃杀之气森森然,安序班列躬身打千儿。
皇帝踅身入帐,坐在宝座上沉声道,“谁打头阵?”
查克浑挺身出列,亢声道,“奴才愿打头阵,不得完胜,奴才提头来见主子。”
汉军旗标下巴图鲁侍卫们一扣马刀,齐步跨出班序行礼,“奴才们跟查军门去,不剿灭鞑虏誓不回还!”
这样群情激昂!好男儿就该征战沙场,大英军旗下都是英雄汉子!
皇帝热血沸腾,起身道,“好!一人一把鸟铳、一柄倭刀防身。传军令伙头营,与众勇士分酒壮行!朕带五千人观战,若有闪失便压上接应。这一丈势必打出威风来,朕这里备着高官厚爵等着将士们凯旋接赏!”
查克浑迈着方步到金帐前,手卷喇叭放声一喊,“杀贼立功,万岁爷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