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嘴角含着苦涩,他说,“要是这太子位能换来你,我连眼皮子都不会动一下。可惜了,我连头上的顶子都是皇父给的,拿他给的东西和他作交换,不是很滑稽吗?”
锦书流着泪摇头,“有你这份心,我死也知足了。我是个不祥的人,怕到最后要害了你。”
太子无谓一笑,“富贵于我如浮云,没了羁绊反倒好了。往后不许说自己不祥,我让钦天监排过你的生辰八字,上上大吉,有旺夫运的。”
锦书知道他又打趣,破涕为笑道,“这会子还说笑!”
旁边的李玉贵和大老粗统领牙酸倒了一片,心道的确宠ru不惊啊,眼下的境况还有这份心说梯己话呢!耽搁有一会儿了,论理儿是该立刻把差办了的,这已经是通融了,再耗下去他们可吃罪不起。
李玉贵佝偻着腰说,“太子爷,回宫去吧,天长日久,有的是见面的时候。”
太子听了依依不舍道,“你这回是为我罚跪,我到死都记在心上。”
锦书松了手,越过高高的宫墙朝天际看过去,太阳落了一大半,隐隐只有小半边的红隐匿在怒云后头。天渐暗,养心殿里深邃的殿堂似有重重阴霾,压迫得人喘不上气儿来。
她转脸对太子道,“你去吧,我不打紧。山水有相逢,何况你我。”
太子低应了声,举步跨出殿门,沿丹陛下中路,走了两步回头看,她已经跟着李玉贵往东梢间前的出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