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换了以前,打死我也不会亲自去做开棺验尸这么恐怖的事儿。可是现在就我和公孙冽两个人,如果我不去,那就只有公他一个人去了,要儿子的亲手打开自己父亲的棺木,这也太残忍了。我虽然无力改变什么,但是至少能陪在他身边,给他打打气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问。
公孙冽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我不能把心里的话告诉他,犹豫了片刻,我说:“这里那么黑,一个人回去很可怕的,你别赶我走,陪着我好不好?”
他好像愣了愣,良久,紧绷着的脸总算好看了些,将刀鞘拔出,递到我面前。
“这是做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
“男女授受不亲,你且抓住这刀鞘,我带你过去。”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我急忙抓住刀鞘的一头,而他则抓着另一头,带着我往前走,虽然依旧一路无言,但抓着这刀鞘,不知为何走出的每一步都好像比刚才踏实了不少,紧张害怕的心情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在走了许久的山路之后,终于我们到达了埋葬公孙一贺的地方。
来之前,我特意拿上了一些香烛祭品,这是我娘每个月都会去我纪爹爹坟前做的事,娘说做这些事是对逝者的尊敬,告诉埋在地下的人,地上的人很想念他,希望他在遥远的地方能过得好一些。
那时我还不是很明白生与死究竟是意味着什么,甚至一度以为纪爹爹真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直到我经历了那么多事,眼睁睁的看着许许多多的人在我眼前死去,我才终于明白了死亡的含义,深切体会到我娘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