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伫立在夜风中,青色的袖像钻进了风做的白鸽。
她没有回头,伤口开始灼热,烫得她的手都扶不住,她问:“为什么你不看我最后一眼呢?”
“你不想我这么做,是吗?”
是的,她悲哀的靠在椅背上:“因为你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我是新娘,是别人的。”
“是的,你说过了”,他沉默了一会:“我走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会的,我会把你的一切都忘了的”,她有气无力的说:“你呢?”
“你能我也能。”
这是她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知道他走了,从那个挂着风铃的窗口轻轻跃出,如同一只穿花的蛱蝶,片尘不留。
她依然笑着,在黑暗中默默的笑着,白露还在,初哓的霞光还来得及为守侯了一夜的风铃披上华美的裳,而风铃投下的阴霾里
,她的笑安详而古老,仿佛是从远古的湘水中打捞起来的思妇昏黄的倒影,漠漠的,有些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