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朔阳?”柳凤抬起头,“三哥去那儿做什么?”随即目光闪闪地亮起来,“…三哥是看斗香会了?”
对调香是个门外汉,阮钰很少关注这些,他竟去了斗香会,一定是为了她
他知道她最喜欢香。
“也算是…”阮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去的时候,斗香会已经结束了…”
“哦…”柳凤神色黯下来,“那…”
“听说朔阳出了一种奇香,叫柏叶香,竟有魏氏之风。”
“…我也听谷大师说过,真的吗?”收起一脸娇容,柳凤认真地看着阮钰,“…说是一个叫黑木的神秘人。”
“我去时他已经走了…”竟连他也打探不出黑木的底细,阮钰眼里现出一丝困惑,“看他那气势,应该是安康名流”又摇摇头,“…我却没记得安康有这么一个显贵。”
“…三哥竟也查不出他的底细?”柳凤暗暗吃惊,“可惜,柏叶香秘方是他的,谷大师说连黎家都没得到,艺荷香坊就要开张了,我要是能得到就好了…”嘴里喃喃着,柳凤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去一堂朔阳,色诱一下那个风流倜傥的黑木。
听谷琴说,他很好色,连走路都要扶着个丫鬟。
“阿凤别急…”阮钰安慰道,“这秘方还有一个人手里有…”
“…谁?”柳凤目光闪闪地亮起来。
“白秋…”阮钰低沉地说道,“是一个要饭出身的小姑娘,黑公子身份尊贵,不好出头,临时找了她…”把在朔阳听到的说了,“已被谷大师收了徒弟,就带在身边。”
“她怎么没跟我说?”柳凤腾地坐直身子,随即一哂,“她那么尊贵的人,竟收了个要饭花子做徒弟,一定是惦记着柏叶香秘方”
“谷大师好像特别恨那个小姑娘…”想起朔阳知府钱大人的话,阮钰摇摇头,“曾几次想把她收监了,都没成功。”
“…为什么?”
阮钰摇摇头,“不知道…” 想了想,又道,“也许是妒恨吧,听说那小姑娘虽穷,却及讲信誉,不仅姚老爷,许多人花重金怂恿她把秘方改了卖,她都没答应…想是谷大师也许早就试过了吧?”灯光下,一双俊眸眼幽暗而深邃,“她回来这么久,黎记都没传出制柏叶香的消息,显然是没得手…”
“连黎记都不买帐,这就难了…”第一次遇到这么死板的人,柳凤有些丧气。
柳家有钱,她不怕对手贪财,就怕这种自命清高的。
“…也难说。”阮钰摇摇头,“听说在斗香会上,柏叶香还没出来,因为眼红佛点头,谷大师就想联合钱大人害她…再愚笨,她也有感觉吧?”阮钰嘴角掠过一抹轻笑,直把柳凤看呆了去,他又开口说道,“…得不到秘方,又怕被别人抢去,她才收了徒弟,把白师傅带来了大业…”看着柳凤,“谷大师那么恨她,一定不会待她好了,你试试去接触一下,她一个要饭的小姑娘也没什么见识,见你真心对她好,激动得主动献出来也难说…”
“好…”柳凤点点头,“凤儿就去试试…”想起什么,又问,“听谷大师说,魏氏秘籍现世了。”
“…那是我让人造的谣言。”阮钰嗤笑一声,端起桌上的茶。
“三哥造的谣言?”柳凤睁大了眼,“为什么?”
“为了寻找穆贼之女…”黝黑狭长的眸子闪着一丝清冷的光,他咬牙道,“…穆…婉…秋”
“她?”柳凤定定地看着他,“…不是说早死在槐荫山了吗?”
“我原也相信她淹死了…”阮钰摇摇头,“当初没在她遗物中找到秘籍,我以为是在穆荣身上…结果两个月前抓到穆荣,他身上根本没有…”
“会不会是被穆婉秋随身带着,一起掉河里了?”柳凤提醒道。
“我原也这么想…”阮钰点点头,“当初一接到阮钟的信儿,我就派人沿着河边打捞,将近一个月却一无所获…”他目光幽幽地看着乌黑的窗外,“也许,她早识破了阮忠的身分,独自带秘籍逃了…我才故意放出风去,让全天下的人都帮着找”幽深的眼底隐隐带着一丝血红,“只要她和那本秘籍一现世…”声音戛然而止。
“三哥…”很少见到这样的阮钰,完完全全沉浸在仇恨之中,柳凤担忧地叫了一声,“也许那本秘籍根本就没落在相府。”倾身握住他的手,柔声劝道,“都过去了,穆家满门也都死了,仇都报了,三哥再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我亲耳听父亲说,他和穆老贼一起办案时,亲眼看见那本秘籍落入穆老贼手里…”目光空洞地摇摇头,阮钰猛一把反握住柳凤的手,“小时候我不懂事,不知道那秘籍的价值,现在知道了,我…我…” 身子微微发颤,“什么政见不和,凤儿,我怀疑当初穆贼杀了我一家,就是为了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