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豪气阔绰的一位公子,怎么会看上他那个千八百两银子的小买卖?
莫非…
他是在装阔?
念头一闪,韩长生又摇摇头,暗道,“不可能,就算他有几个银子想装阔,这天香楼的黎掌柜却不会陪他闹着玩。”都知道这天香楼是大业黎家的产业,是朔阳第一楼。
一瞬间,他便把刚刚冒出来的念头压了下去,随即想道,“对了,对了,黎家大公子腊月里进了我的料,就已露出要打破朔阳姚家一人垄断香料市场格局的苗头了,这人和黎大公子称兄道弟,显然和黎家关系匪浅,难说不是黎家人看不惯姚家欺行霸市,化了名过来,想先盘了我这小店,然后一点一点地分化瓦解姚记一家独大的香料市场格局…”
想到这儿,他脸上又是一喜。
被姚家逼入绝境,他比谁都希望能看到姚家衰败的那一天。
轻摇着象骨牡丹美人纹折扇,穆婉秋望着一瞬间韩长生变了几变的脸微微地笑。
对上黑纱下,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韩长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哈哈大笑起来,“我对外要价是一千三百五十两,黑公子想兑,我就让一让,一千二百两…”神色一正,“如何?”
轻摇折扇,穆婉秋但笑不语。
“…怎么?”韩长生的心瞬间沉下来,难道他猜错了?
他被姚家打压在朔阳已不是秘密,试问,朔阳谁不怕姚家?
怕是他这个香料行除了眼前之人和姚记,是没人敢接的,给了姚家,他死也不甘心
定定地看着穆婉秋,韩长生的脸微微涨红起来。
“…韩兄先说说看,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把店盘了?”啪的一下,穆婉秋笼了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