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才想起穆婉秋已经把书买回来了,忙住了嘴,回身拿了抹布擦桌子。
“…我这本是学香料的,不是什么炮制十八法,什么秘术…”学着他的语气,穆婉秋微微地笑。
“您是外乡人,是不知道,告诉您…”一句话又惹三奎打开了话匣子,“大街上那些真正红火的香料行,哪家的调香师都有一两手不外传的秘术,以专门炮制某种香料著名…这些摆在书肆里的书,也就骗骗你们这些略识几个字的外乡人…”他忽然一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穆婉秋,“…白姑娘识字?”
“嗯…”穆婉秋点点头,“怎么了?”
“…小的也看出来了,姑娘您对炮制香料是个外行。”
脸色发热,穆婉秋还是坦然地点点头,“…所以我才想买书学。”
“依小的看…”三奎认真地说,“姑娘您即便识字,也别学这些乱七八糟骗人的玩意,这样的书您就是看上一百本,也未必有哪家香料行会要您…”他话题一转,“您不如去应聘账房,工钱虽比调香师少,可也没那么受累,干好了也很受东家待见,年终还能得两个喜面儿钱,吃顿白面儿…”
朔阳识字的人不多,账房也是个抢手的活计。
“…账房?”穆婉秋眼前一亮,候地又黯了下去,她苦笑着摇摇头,“我不会记账,也做不了那个。”
想起这些天应聘调香师受到的嘲弄和白眼,她不想再去尝试着应聘另一个陌生的行业,再去受人奚落,受人嘲弄一次。
更何况,做账房先生,也不是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