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感激温康将她带离孤儿院,让她重新拥有了家人。可另一方面,她又屈服于养父的权威, 在养父逼迫她接受魔鬼式训练的时候,敢怒而敢言。此外,她还憎恨养父亲手逮捕了她的父母,认为是养父让自己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夺走了她本该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权利,她要报复养父,让他获得应有的惩罚。
当温可言向贩毒集团透露了温康的行踪之后,她就开始等待报复的结果,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惴惴不安之际,终于接到了上级让她去辨认尸体的通知。
这是温可言在电影中的第一次出场,在那个她曾经无数次被养父逼着去看尸体的停尸房里,她一步步走向了那具被白布覆盖着的,她渴望见到,又害怕见到的尸体……
这一幕,单真真一句台词都没有,可是她要传递给观众的信息却远比台词要多得多。
“可言,我们找到温队的时候,他已经……请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边上,同事欲言又止的提醒,预示着她即将看到的一幕将是多么揪心。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上的那一层白布,那个前几天还和她说过话的男人,此刻就躺在这层白布下面,虽然温康的死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事实了,可是不看这一眼,她始终无法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同事向旁边的法医示意了一下,法医走过来,缓缓掀开了白布,先是头发,后是脸,然后温康整个伤痕累累的上半身都暴露在了温可言的面前。
旁边的同事捂住嘴,迅速把脸撇开了,不忍去看第二次,而温可言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一步步走向尸体,每走一步都停顿一下,直到走到温康的尸体面前,缓缓抬起手,触摸那早已被洗去了血迹却依然狰狞的伤口……
是他,他终于死了,生前那样雷厉风行、无所畏惧的男人,死后却和所有躺在这里的尸体一样,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不再流淌,皮肤变得苍白,冰冷得像在触摸被宰杀了很久的猪肉……
这一刻,温可言的内心似乎是麻木的,她感受不到复仇的快乐,也无法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她错了,她以为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相信温康已经死了,可现在,她却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温康还活着,眼前这具尸体并不是他的,而是另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可言?可言!”旁边的同事叫了她好几声,法医也在旁边问,“是他吗?”
她回过神,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点了点头,默默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