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温盛德把手一挥,身后便行来了两个婢女,恭恭敬敬地对着温盛德一行人行了个礼。
温御修一瞧,给愣住了,这不是平日里随身伺候自己的婢女么,却没想,竟也给温盛德收买了去,脸色一沉,便带着狠意射向了那高个的婢女。
身子一抖,那高个的婢女沉了沉呼吸,敛目道:“奴婢同小毕在送燕窝当日,奴婢过来给庄主送换洗的衣物,离去时,庄主言道要吃燕窝,奴婢领命后,便要离去。岂知庄主将奴婢唤了下来,交给奴婢一包药粉,悄声对奴婢道将这药粉洒在送给大夫人的那碗燕窝上,奴婢去后照办。看到伺候大夫人的小毕将那碗带药的燕窝端走后,奴婢方给庄主端来燕窝,之后便离去了。岂知奴婢走后未几,便听闻庄主与大夫人中毒之事。”
那较矮的婢女——小毕也颔了个首道:“不错,当时奴婢端着那碗燕窝给大夫人后不久,她也出了事。”
周围的空气霎时冷肃下来,连带那三个还未有所表态的人,面色也难看了。如果温御修当真是下毒之人,那么他自然可以在那婢女将燕窝送到后,自己给自己下毒,以求摆脱嫌隙。
温御修听罢,摩挲着下巴,但笑不语,脸上的神情毫无惊慌,让温盛德心里有些没底。
“温御修,这可是你身侧的婢女?”得到温御修赞同的点头后,温盛德抿唇喝道,“她亲口承认,你尚有何话说。”
温御修耸了耸肩,笑道:“自然是有的,论谁被人无端冤枉,都不舒服的不是。敢问你……嗯,唤作何名?”他指向那个伺候他的婢女。
“奴婢小颜。”
“噢,小颜,敢问我当时是如何嘱咐你下毒的,你再说予众人听听。”
微微有些发颤,小颜沉住了脚道:“当时庄主将药粉交予了奴婢,让奴婢将药下到送予大夫人的燕窝之中。”
“唔,”将扇抵在了下巴,温御修在冷肃的气氛中,面不改色,有规律地敲击着手上的扇子,问道,“敢问我如何得知,哪一碗会是送给母亲的?我依稀记得,有一次我去过膳房,得知膳房隔五日便会煮上一次燕窝,而后将其盛好放于桌面,静待婢女去领。燕窝统共分为两排而放,而庄内能吃上这燕窝的小姐少爷极其夫人,统共二十余个,谁若想吃,便派婢女去领,敢问你如何得知,小毕会选哪碗燕窝端走?诶,你可莫告知我是在小毕选好了燕窝后,你方下的毒,小毕眼可不瞎,会如此眼睁睁地瞧着你下毒不成。”温御修把话这么一说,便将小颜后头的话给断了去。
小颜顿时没了主意,低垂着的双眸四处转了一圈,便硬生生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小毕因着大夫人身份之故,素来都挑最靠近门与桌边的那一碗。”
小毕一愣,颔了个首:“小颜所说没错,奴婢素来都是挑那一碗的。”
“哦?”横目扫了一眼小毕暗中攥紧的衣角,温御修把语调一沉,“当日晚上,便只有你们俩去领燕窝,其余人未去么。”
“是……”小颜从鼻腔里喘出一声气道,“那晚奴婢只见到小毕一人,她离去后,奴婢便走了,之后可有其他婢女来取,奴婢便不知了。”
温盛德生怕温御修发现问题,急忙跨前一步,沉然道:“事到如今,你尚有何话说。”
唰地一下打开了折扇,温御修皮笑肉不笑的不发一言,但实质他的内心深处正涌起了滔天巨浪,所有的证据都在一瞬之间指向了自己,即便他再如何聪慧,短时间内还未能将这些消息消化,从中选取有问题的消息进行反击。温盛德便是看中了这点疏漏,方会让这些证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来,噼里啪啦讲完一段话,又继续讲下一句话,丝毫不给温御修一点辩驳的时间。且即便温御修问道物证何在,温盛德必会让人进屋去搜可有这种药,届时无罪都变成有罪了。
场上的气氛冷了下来,一直作壁上观的三人看着温御修久久不答,这脸色也微微有变。身为一庄之主,犯下如此大事,那罪责可是极其之大的。即便是庄主,也决不能姑息。
眼看温御修已经落入下风,温盛德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正要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将温御修最大的罪状道出,却在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个小毕,你去膳房前在何处?”
循声一望,便见容惜辞慢慢地跨门而出,立于了温御修的身侧。
将步子跨前半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容惜辞,温御修微侧着耳道:“你怎地出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里待着么。”这几日来,温盛德暗地里没想着法子去对付容惜辞,好在容惜辞百毒不侵,一直跟在温御修的身侧,半步不离,加之温御修派人暗中保护,容惜辞才没有事情。可恨这温盛德派人搞小动作的手脚极其利落,让温御修抓不住把柄,只能咬着牙忍着。因而今日看到温盛德,他便让容惜辞待在房内不出来,以免温盛德又针对容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