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舟看着他并不说话。他的伤口在刚才那一击的时候裂开了,血又迅速地流出身体。
飞天捏个响指,远远地天马跑了过来。“你可以不答应。”飞天看看天色,“我一样也是要救你,不过能不能救得活可没准。当然,你以后也不一定要听我的话。”
飞天给他重新扎伤口,然后把他放到马背上。平舟注意到控缰的手,指甲缝里还有凝固的血,不知道是谁的。但是指甲亮亮的光泽,这个少年生气虎虎,像一只精力过剩的小兽。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平舟以为这是个世故的少年,手段狠辣,刀头舔血。可是见了奔雷之后,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少年会撒娇说在大风里迷了路,会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和穿着东战军装的其它少年打成一片,还会时时记得给他上药。
东战的军医卖力地替他治伤。飞天拿着一柄小刀在手里抛上抛下,“你的剑呢?剑客怎么能把剑都丢了?”
他一直不说话。
飞天吃吃笑,“不过你长得不错,和帝都双璧站一起也不差,怪不得别人想占你便宜。”这话说得很随意,但是没有一点侮辱或是下流的意味。
他有明亮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常常大笑出声。在幽冥涧里初见的那种陌生和恶意的伪装,在他所熟悉的环境中褪得一乾二净。
“对了,”飞天说:“明天我们要拔营,你要不要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