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也不再跟冉觅卖关子,直接说道:“今年六月十七日晚酉时,宫女芝儿被杀害在巷子中。经过各方证据,拥有此海棠玉佩和匕首之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经查,这把匕首属于你,你又与你妹妹关系亲近,很容易拿俞家的海棠玉佩,所以……”
“大人!我冤枉啊!”还没等徐大人把话说完,一向胆小的冉觅已经瘫软再了地上,大声呼道。
俞氏一听,也是身子一歪,差点摔到地上,好在有丫鬟扶了一把。
徐大人也不着急,继续说:“原本嫌疑最大的是俞放,但俞放说匕首不是他的,他也根本不认识芝儿。调查后,你就成了最大的疑犯。”
“俞放你放屁!”冉觅气得脸由白转红,指着俞放道:“好你个俞放,枉我们表兄弟一场,你居然这样陷害我!”要是平常小事也就罢了,这是人命啊,冉觅必须要把话说清楚,把自己撤清了!
俞放此时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冉觅居然这么不经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觅儿怎么可能杀人呢?放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俞氏大声问道。她绝对不相信冉觅会杀人,而就现在的状况看,明显是有人要冤枉她的觅儿。
“安静!”徐大人惊堂木一响,把俞氏的气焰给拍了下去。
“大人!俞放早就认识芝儿,芝儿是他在外面的相好,他说不认识芝儿,本身就是说谎!”为了自己的小命,冉觅也不敢在撒谎了,恨不得把知道的得都吐干净,“那个芝儿是礼乐司乐卿身边的人,当时俞放把芝儿哄到手,还得意了好几天,跟我说过数次。一次听戏的时候,俞放把她带来,我也见过一面,容貌不算上乘,但俞放向来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只是姑娘上不上钩而已。大人,我是刚刚才知道芝儿姑娘遇害一事。那把匕首的确是我买的,但没用几天,俞放就看上了,他是我表哥,那匕首又不是特别贵,我便送他了。这件事真真儿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与胞妹关系虽好,但她的贴身之物我也不会动的。那块海棠玉佩俞放倒是整日带在身上的。”
冉觅可谓是将俞放卖了个干净。速度之快让在屏风后听审的冉凝都有些意外。她知道她这个兄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没想徐大人就那么几句话,就让他吓破了胆,什么也顾不上了。
冉凝看向钟溯,问:“这个结果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原本应该由她做证的事,最后变成了冉觅揭发,她发现玉佩的事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只有彻底了解过一个人,才知道什么方法对其最有效。”钟溯轻描淡写地说道,但眼中的自信依旧不能忽视。
冉凝也开始佩服钟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qíng居然会往这个方向上发展,如今她完全不必再为揭发嫡母娘家人可能带来的流言担忧了,说不定还能让俞氏与俞家反目。
俞放瞪着冉觅,眼中全是憎恨。大声道:“冉觅,你休得胡说!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匕首?就你那把破匕首,我还不稀罕!”
冉觅可不管他,也不怕他,什么也没小命重要,“大人,我之所以说匕首丢了,也完全是因为俞放的小厮在衙役到万平伯府之前来找我,让我务必说匕首是丢了,不是赠送给俞放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应了。谁知道居然关系到人命,我是不会包庇凶手的。”
俞氏也听出了冉觅的确是冤枉的,冲着俞直喝道:“大哥,是不是你派那小厮到我们万平伯府上的?好啊,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居然为了保你儿子,来陷害我儿子?!”冉觅可是俞氏的命根子,宝贝得不得了,她刚才也看明白了,俞放还在里面跪着,能指使小厮到他们万平伯府上的只有她大哥了。
“妹妹,觅儿一定是糊涂了,我从未见过放儿手中有那把匕首啊?”俞直冲俞氏使眼色,希望她能让冉觅改口,只要人不是冉觅杀的,肯定能把冉觅捞出来。
“你才糊涂!放儿拿了觅儿的匕首去行凶,还想嫁祸给我的觅儿,还敢说我的觅儿糊涂?!”俞氏嗓门提高了些,这可是关系到名誉的事,她不能容许冉觅的名誉有损。
“姑母,表弟真的糊涂了。我要是问表弟要些玉石之类还有些用处,要这么个匕首有何用呢?”俞放知道冉觅这边是说不通了,只能从俞氏这边下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小厮把嘴闭紧,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俞氏现在已经有些疯魔了,杀人可是大罪,只要自己的儿子能脱罪,她管谁去死呢?何况她认定俞家就是要嫁祸冉觅,更是半点也不敢松口的,“你敢说你的小厮刚才没有跑到我们万平伯府上?冉觅身边的人都可以做证,你就是想陷害觅儿为你做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