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凝正要谢恩,不曾想,冉姌倒是先了冉凝一步,起身对贤贵妃行礼道:“娘娘安排周全。冉姌替三妹妹谢过娘娘。”
贤贵妃眉尾一挑,笑容敛了几分,打量了冉姌一番,问道:“你是万平伯的嫡出姑娘?”
“是。”冉姌立刻微笑道。
贤贵妃点点头,“万平伯府教导出来的,自然不会差。可婚配了?”
“回娘娘,尚未婚配。”冉姌放柔了声音。
俞氏了脸色好看了许多,似乎是对冉姌的表现很满意。只要能抢了冉凝的风头,她就高兴。
贤贵妃笑了笑,说:“看来冉凝要赶到你前面了。不过皇上赐婚,也没办法。”
“是。冉姌明白。”冉姌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贤贵妃转头看向威骑大将军,问道:“大哥,小妹这样安排应当可以吧?”她指的自然是婚事上的。
威骑大将军点点头,说道:“娘娘思虑周全,镇北侯府自当尽力筹备。”
威骑大将军样貌威严,身形也魁梧,钟溯无论样貌还是体型,与这位大军将都不是太像,冉凝猜大约是像将军夫人多一些。威骑大将军只看体魄就知道是武将,但钟溯若不报名号,别人只会以为是个书生。
“那就好,若有任何为难之处,定要与我说才是。”贤贵妃笑道。在兄弟面前,她永远只是一个姐姐。
冉姌见贤贵妃不再理她,心里多少有些自讨没趣的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立成那里很是突兀。
俞氏皱了皱眉,也不能做什么。
“那三日后,我会请人上门提亲。”威骑大将军说道。
“好。”万平伯应了。
婚事商议完,贤贵妃和威骑大将军也未多留,便起身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万平伯对俞氏道:“既然贤贵妃娘娘开口了,那冉凝的嫁妆也不能不像样。这样吧,嫁妆按嫡出姑娘的准备,别丢了万平伯府的脸。”
“伯爷!”俞氏蒙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贤贵妃过来说了一通后,冉凝的嫁妆就变成了嫡女的份例。
万平伯皱了皱眉,说道:“喜服都是宫里给做的,那代表着皇上和贵妃娘娘,嫁妆要不与喜服匹配,那是对圣上和娘娘的大不敬。让你按嫡女的准备,你就准备你的,咱们伯府也不差这些嫁妆。”
俞氏的指甲都快被她自己握断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府上向来节俭,你掌管府中事多年,总不会一点银子都没为府上存下吧?取出一部分来置办嫁妆,府上也饿不着。”万平伯看着镇北侯府的手笔,就知道他们伯府也不可太省。加上近几日提到冉凝的婚事,他总会想起已故的袁氏。袁氏生前他也没有给过什么,也没享受过儿女福气,临终前日夜惦念的也不过是冉凝这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如今冉凝要嫁了,算是补偿袁氏也好,补偿冉凝也罢,反正他主意已定。
俞氏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冉姌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才是府上的嫡小姐,怎么能让冉凝抢了风头去?
万平伯也不yù多言,要吩咐的他都说过了,俞氏只要按他说的做就可以。环视了一下府内中,问道:“觅儿呢?还没起chuáng?”
俞氏赶紧说道:“觅儿昨日染了些暑气,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就让他在屋里歇着了。”
万平伯点点头,未多问。
万平伯不知道,但不代表冉凝不知道。冉觅向来起得晚,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每次万平伯问起,俞氏都会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反正俞氏是冉觅的生母,她都不需要冉觅晨昏定省,别人自然也无权过问。
万平伯回了书房,冉凝也告退了。俞氏看着冉凝离开的背影,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恶毒。在她心里,冉凝不光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冉觅的得老万平伯教导的机会,现在又要抢冉姌嫡女的权利。她现在恨不得冉凝一嫁就被折戟书生折磨死,到时候那些嫁妆还可以抬回来,填充一下库房。而她现在最头疼的还要数如何给冉凝准备嫁妆一事。
按万平伯的想法,府上的库房的确应该有不少银子。可这些年,冉觅在外的花销不断,时常惹了事还要拿钱去平。冉姌也渐渐大了,要用的东西自然得是最好的,这笔开销也不容小觑。再说她自己,府上虽说没再纳妾,但面对日渐衰败的容貌,她不得不费心为自己花大价钱买些养颜之物,府上给她的份例中也有胭脂水粉钱,但她要买的养颜之物岂是一般脂粉价能买到的?就这样数年下来,万平伯府其实并没剩下多少银子。现在万平府让她开库房拿银子,她上哪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