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信才不管一路上危险重重,他往南追了整整一个月,饿了就摘些野果、抓些田鼠充饥,渴了就往沟渠一蹲,和玄武喝同样的水。
他身无分文,漫无目标,只硬撑着一口气,要死要病也要等找到少爷再说。
他提着从军中带出来的长刀,盗贼知道难以欺负,所以没有找他麻烦。
玄武比他还能适应恶劣的生存环境,不论杂草树皮,都是咬下就吃,一点也不挑食。
虽在贫困当中,玄武依然精神洋溢,奔跑如风,曾经在战场上纵横的良驹,果然不同凡响。
“玄武,真有你的!”从信疼爱地拍拍它。
从信拉着它走进一个小城镇,镇里热闹的景象仿若另外一个世界,居民三三两两的漫步、交谈,集上有南方刚送上来的鲜果。
这里恍若世外桃源,外头的战乱并没有波及到这个小镇。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找过无数个这样的小镇、村庄,无论希望多渺茫,甚至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存活,但骆从信从没想过要放弃。
如果不是为了少爷,他会选择回到睢阳与其他人并肩作战。
他随意找了一个商家,“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二十来岁,大约这么高,长得很斯文的男人?”
从信在自己耳上比划少爷的身高,虽然知道依照如此笼统的条件,找到人的希望渺茫,他还是不放弃的挨家询问。
少爷若没再长,现在应该比自己矮一些了吧……从信回想当年两人的身高差距。
分别越久,少爷的一切越发清晰。
少爷喜欢拉他在身侧,用占有似的姿态挡在他身前,像在保护他,实际上少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骆从信摇头,等他找到少爷,这一次要轮到他来保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