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忽然看见身边有人,毫不犹豫便取毒于手欲施杀手,但一经看清,忙又收回她想当今世上再厉害的高手能这么接近她而她竟茫然不觉,恐怕还数不出几个来 可安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练出这等轻功?她再细一打量,更是吃惊自己尚要不断点着人家屋顶使力,可安却根本不用落下,飘飘然如传说中的神仙妖怪再想到她人小鬼大,聪明非凡,心里更是一阵寒意涌上,好在看看地上还是有安的小影子投下,否则她真快怀疑是她害死安后,安阴魂不散找她索命来了
揣着一肚子疑问,好不容易到得秦淮河才问出来:"安,你究竟是不是人?"
安怔了下,心想按常规说法,自己还真不是什么爹生娘养的人可这当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于是笑道:"你看看我象人吗?"
月光下任意见她笑得小狐狸似的,再听她那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寒道:"不管你是不是人,反正我当你人看待就是"
安叽矶地笑道:"好了,我当然是人你想好没有?我想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下一步赶得快一点去见王爷朱哥哥不去也好,不过他这不去,小蛋便成累赘了所以我想你们都留下来,我自己一人赶路也可快点,你瞧,我比你都快很多,别人现在再要想抓我,恐怕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任意心里一紧,心道:原来你刚刚说了一大堆有关小蛋阿弟关系的理由,为的是想甩开众人独自北上,这可万万不行忙道:"你一人迎着南下的乱军北上总是让人不放心而且你也不是完全恢复,有人在旁边帮衬着总归比较方便点"
安揣测着任意绝无那么好心肠,说什么保护她北上,一定是打的别的什么主意,所以她更是要把阿弟与她分割开来"你说迎着乱军,拖着个怀孕的小蛋,我们还怎么走路?连自保都勉强我说你也别装好心了,如果你对我有那份心意,我昏迷时候你就该早早内疚地把我救醒,不会等到现在才良心发现,害我吃足苦头我知道你一定怀有其他目的,刚刚在朱哥哥家里我不便说出来,但你自己清楚,我迟早也会知道你说我会愿意被你利用,和你各怀鬼胎地上路吗?"
任意被她点破,脸上很挂不住,粉脸早刷地沉了下来,手中也暗暗把几件毒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要不是想到多尔衮,她一早就下手快意恩仇了
安见她的手在袖子里不断地动,心里也很发毛,吃过她的苦头,虽然已经想出怎么解毒的法子,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总归还是怕但她知道这时绝不能露出些许破绽,任意岂是个好打发的人只得壮着胆道:"你想清楚了吗?不用那么一副咬碎银牙的样子,我还是小孩子呢"
任意听这话不由一笑:"你还是孩子?那天下就没大人了好吧,我与你说清楚,我确实是要利用于你,但只要你不惹恼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我叫阿弟与小蛋留在金陵看着你哥,只要你还在意你朱哥哥的性命,你最好乖乖与我一起走"
安道:"你现在为难得了我吗?你不用威胁我,你我实力今日你已明白,你所恃者无非是些毒,但你为达到目的未必舍得毒死我,而我只要不死,今后未必就会象现在那么善待于你,所以,你想想清楚再说"
任意一想,果然如此,知道撕破脸皮未必有效,安弄不好招呼不打先暗暗杀了他们一行三人,而她自己投鼠忌器又无法先发制人,这一回合,她是处于下风了只得道:"闲话不必多说,阿弟两个我会叫他们好好跟着你朱哥哥,只要大家都上路,自然不会有什么变数但你最好也别有什么歪歪肠子,否则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安前面什么不要她一起北上之类的话只是为了替自己的谈判增加筹码她也很好奇任意一路这么忍让她究竟有什么目的,知道问不出来,但以后走下去一定能知道, 所以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放任意走的只是只提不要阿弟一起去,一番讨价还价下来,目的一定不能如愿达到,所以筹码垒高一点,着地一还价,果然就顺利达到她的期待值,大家又不致伤了和气但她也不能答得太爽快,免得任意起疑心于是迟疑了会儿才道:"便宜了你,否则小蛋哪得那么好地方生小孩"
任意冷笑一声:"有来有往,你家朱哥哥哪里去找阿弟那么的高手护院"
安话锋一转:"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迁就于我依你性格,决不是好相与的人你不妨说出来,大家爽快一点,我或许可以帮上忙也难说,因你这段时间对我还是不坏的"
任意被问得脸上一热,好在天暗,也看不出来这话叫她怎么开得了口?虽然她知道如果有安的帮助,事情一定顺利三分,但谁知道安会不会从中作梗呢说不得,还是憋在肚里慢慢看了再说
安见她不响,想想她也不会直说,便道:"秦淮河是出了名的销金窝,你看现在即使是战乱时期,河上还是花船穿梭不绝,你找的香绣舫故人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