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移政策宣告无效,安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在耳后响起:“啊,济尔哈朗还真吃了败仗,这下他回朝就没脸见人了。”
“他是自己愚蠢,接了这么个热煎堆。我早知道他在吴三桂那里讨不了什么好儿去。好了,趁军队还没多大损失,我这就给他个台阶回来吧。如今中原被李闯和张献忠闹得不可收拾,我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安抢上一句,然后轻飘飘地飘到案头拈起一块她最喜欢的红白相衬的山楂奶卷来吃。
多尔衮下意识觉得她走路怪怪的,人似乎也长了不少,不知她又搞什么古怪,可左右打量着又看不出什么,也想不出安什么时候搬条矮凳来垫脚了。安吃着奶卷斜眼见了多尔衮的疑惑,心中越发得意,但又懊恼他自重身份不站起来看个究竟,只得使点力把身子继续缓缓往上升,直至高出桌案半尺有余这才停止上升,生生凝立不动,而后也不说话,得意洋洋地俯视着多尔衮的满脸惊奇。她往常因人小,与大人们说话时一直得仰着首,使她总觉得在气势上矮了一截。如今她也能俯着首作其权威状了,心中好不得意。
多尔衮一看安的嘴脸便猜知安心里猫爪挠着似的希望他表现出一脸惊讶,最好还出口询问。他偏不上当,只是微笑着当作看平常不过的事情似的轻描淡写地道:“小小安,你白天在我这儿这么搞搞没问题,晚上可千万别乱来,否则府里的人一准把你看作野鬼。你不知道,这一阵子你在床头挂张死人图,连胆大的人找你去都不敢落了单,怕阳气不足,你真身露出来吓着他们。”可心里确是好奇万分,不知道安所做的举动是不是未来世界的什么轻身功夫。
安“哼”了一声,见垂直上下引不起多尔衮的兴趣,便在空中缓缓一个转身,身形不动地飘到门口,甩了下袖子,也没见她碰到门,那门就“呀”一声缓缓关上,似是有个暗手在推着这扇门似的。然后继续脚不沾地地飘会桌前,夹上一块奶卷边咬边道:“王爷,你这么忍着好奇心累不累啊,会憋出病来的。你有疑问就直接问嘛,我们又不是外人,我也不会取笑于你的。”
多尔衮笑道:“我等你自己说出来。因你的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所能了解,所以问出来的问题未必对题。你师傅不知道,看他这几天抓耳挠腮,老神在在的,一定吃了你很多闷亏而不自知,我才不上你当。”
安无计可施,只得飘落地站好了埋怨道:“王爷,你就不能装得随和点,糊涂点,看在我是小孩子难得高兴的份上,你就当作哄我开心问一个问题好不好?我保证给你个完美的答案。你瞧我都在哄你了。”
多尔衮抿唇一笑:“这飘来飘去的功夫我学不学得会?你得给我个完美答案。”
安脑子一转,就知上了多尔衮的圈套,要给他完美答案,除非教会了他才算是证明。她不由得一阵懊恼,心说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老上他的当。抓过桌上的奶圈盘子捧着狂塞了两卷,终于才咕咕哝哝道:“王爷好小气,连小孩子的东西都要骗,没气魄,没胸怀,没志气,没道理。好吧,算我愿赌服输,不过我有条件,你得对劳亲好一点。我这回与福晋丫头吵架,纯是为了她骂劳亲是野种。王爷,劳亲需要你撑腰呢,你不要老是只捧着大儿子博尔多。”
“小东西,说我没志气的,这全天下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你说得不错,劳亲,我确实慢待了他,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却是我哥哥阿济赤的亲儿子,一般的王孙贵胄,还轮不上那班小丫头多嘴。这事你师傅已经告诉过我,晚上吃饭时候看我如何处置。也算是给你出口气。”
安忙摆手道:“王爷不急,我师傅还说要我别打草惊蛇,他想慢慢查出那双后面的黑手哪,师傅,师傅,你快进来,我早听到您到门边了。”
果见大喇嘛苦着脸推门进来,对多尔衮道:“古早传说,猫教老虎时候留了后手,所以老虎一生都不会爬树,威胁不到猫。如今我没听这教训,把毕生所学倾盘传授,落得连隐私都快没了。没想到她能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唉,总算她还有一念之仁当我是她师傅,否则这世上定会少个喇嘛。”
多尔衮笑道:“我见你们师徒如此醉心武学,还特意让出地方给你们自己折腾,没想到安是在欺负你师傅啊。”
安忙摇头否定:“非也非也,第一次是我想着能不能轻功练到足不点地,即使过河也不怕湿脚,师傅说不可能,那只有菩萨神佛才做得到的。我偏拧着做,苦思一夜,前前后后豁然贯通,不仅真的练成神佛才有的轻功,连顺风耳也一并练了出来,所以师傅输了我一局,以后见到我再不能在我名字前带个‘小’字了,连孩子什么的也不能叫。以后师傅再想叫我,得叫我‘巨安’了。所以王爷你回忆一下,师傅进门后就没称呼我一声过,怕不好意思。第二次是师傅不信我的内力可以不通过接触打到我想打到的地方,而且还可以随意放大缩小,结果我试了一试,师傅这才服了,不过我就不要师傅履行诺言了,嘻嘻,现在师傅再不肯与我打赌了,我心中满是高手的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