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应声而去。冬娘看着希言走远,低声问芸娘:“贬官不影响大哥的前程么?”

“哪能不影响!”芸娘说起这事就没好气:“若只得罪太后还好,早晚……只是这事,怕是连官家也得罪了!那个榆木脑袋!”

“可有什么化解的办法么?”冬娘低声说道:“爹爹又没有真的宠妾……灭妻。其他的人都不替人说句公道话么?”

芸娘深深叹了口气:“要是朝廷直接批评,那还有人说话。如今这些都是市井流言,如何辟谣?如今官家还一言不发呢!眼看要过年了,又有谁有心思管别家的事?”

“既是流言,那?”

芸娘打断冬娘的话和幻想,冷笑道:“流言难道不是朝廷放的?便不是官家或者太后,自有讨好太后的人。佞幸哪朝哪代又少的了?”

冬娘沉默了,芸娘心情更差,苏璨吵了架便出去,想也知道这是去哪家酒肆买醉了。她先前又说了回娘家,可一时心软被希言劝住,等苏璨回来少不得要讥笑一番,实在大丢面子。这么一想,脸色简直黑的出水。冬娘更不敢吱声,连活泼的如碧都悄悄跑开,一直到嫤言下课回来,才渐渐有人说话。可家里那低沉的气压一点也没有改善。

☆、通风报信

除夕的脚步越来越近,苏璨与芸娘直接分房而居。苏璨的弟弟苏珺倒也来劝过几回,然而苏璨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又因苏家翁翁嫲嫲当年不免偏心长子了些,虽说亲兄弟没有隔夜仇,可谁耐烦三番五次的上门?何况还一片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不记仇就算和气人了。倒是芸娘记着这份情,打发希言提了些年货去道谢,还得瞒着苏璨,省的他阴阳怪气。

如碧悄悄的躲在厨房收拾着苏珺回礼的火腿,咬牙切齿的道:“爹爹可是疯魔了吧?往日也没见这么倔啊?”

九娘这个厨娘兼打杂的,也就是过大节的时候忙些,但平常闲惯的人忽然一忙,自然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我看是中了邪了,竟有六亲不认的态势!如今娘娘憋着气,帮手都忘请了。”

如碧道:“你多做些,年下娘娘多给些赏钱岂不好?何苦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