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听而不闻,用尽全力和那银鞭纠缠,双盈剑在挣扎中掉落在地。飞天低头狠狠咬了上去,血肉迸裂,热红四溢,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
那银色的鞭像蛇一样越绞越紧,勒进肉中,深得触到骨头。
飞天满嘴的血,可是咬不断这银色的捆绑。
行云的衣裳还在怀里,可是行云没了,找不到行云。
飞天仰起头,像重伤垂死的兽一样嗥叫着。被人按住手脚压在地上,狂乱的挣扎,垂死的抵抗,撕心裂肺的痛,长长的凄厉的叫声,划破漆黑的夜。
“行云——”
石牢里黑得很。
飞天从不知道辉月殿里还有这样的石牢,从前只看到这里光明的那一面。
墙上不知道是嵌了什么东西,冷冷的寒光照亮幽幽的一小块地方。
飞天坐在那光团的下面,仰头看着那点光。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飞天的手脚都因为寒冷麻痹了,刺刺的痛。
“殿下?”
一只手摸在飞天的脸上,声音细弱:“殿下?”
飞天慢慢低下头,看到一脸惶急的汉青。他清秀的脸上全是震惊恐惧的表情。
汉青看着飞天的头发,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泪一下子流出来。
“吓到你了么?”飞天转了一下头。他早就看到了。
看着头发一寸一寸,由黑转灰,由灰变成苍白。像是顔色褪尽的月季花,那种将死黯淡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