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走得很慢,在凌晨的黑暗中,马没有钉掌,踏在松软的泥土地上,并没有那种清亮的马蹄声响。
辉月软软的靠在我身上,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天渐渐的亮了,树林挡住了阳光,还看不到太多的道路。
辉月动了一下,好象是醒了,更偎近了我,自己在我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肚子饿么?”我轻声说:“鞍子上有干粮,会不会自己拿出来?”
他象是听懂了,又象没懂,在马上摸摸,真的摸到了盛干粮的袋子。
“先吃两口吧。”我觉得抱歉:“等找到市集,给你弄些热食汤水。”
他嚼了两口干粮,抬手把饼递到我的嘴边。
有些讶异,也有些欢喜,小声说:“我不饿,你自己先吃。”
他慢慢的象一个正常的人了。
头向下靠在他的肩上。
瘦瘦的一把骨头硌得下巴生疼。
他显然也不舒服,蹭着把我闪在一边。
一把头发香软异常,散乱的披着。
“飞飞。”他会叫我的名字,手里拉着一把我的头发,全然不明白我可能会被扯痛:“飞飞。”
令人痛苦的交流。
就是这种鸡不知鸭心事的交流。
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他自己也不会表达,只会喊我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他要什么,于是他开始有些焦躁的用力扯:“飞飞。”
我疼痛地看着他,他无辜而略有些急躁的看着我,伸手扯衣服的系带……
明白……
我赶紧制止他乱扯,把他抱下马,然后自己走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