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过了这一关之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我答应你。”
汉青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水气蒙蒙,随即又飞快的把头低了下去:“汉青先谢过殿下。”
恍惚中,一滴闪亮的水滴,落进我火红的衣襟里,似真似幻,转眼间消没不见。
他手指重又灵巧起来,将那腰间的丝带打了一个美丽的衣结。
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不知道今晚我会面对什么。
但我一定要去面对。
坐在备好车里去辉月的宫殿,车子摇摇晃晃,我把汉青准备的笛子挨枝拣出来试音。从最长的试到最短的。
最后试的是一枝晶莹的玉白的短笛。音乐清亮又不尖细,空灵却不脆弱,和我想象中应该有的音色最相近。
“就这一枝了。”我笑着说。汉青答应了一声,拿出预备好的佩饰丝绦系在一端,将那短笛装饰得更加精巧漂亮。
我把玩着那凉滑的流苏丝穗,舟总管说了句:“这就到了。殿下是先去与辉月殿下招呼……”“不用吧……”我有些情怯。对于这个闻名已久的辉月,一想到马上能见到他,却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天帝陛下的车驾应该也到了,既然先不见那就都不见。我先去与岳总管打招呼,就说殿下亲自排演节目,等晚上正席时再晋见。汉青先领殿下去休息,顺便看一下场地。”
我被安置在一间客舍,汉青带着我们的人去勘场地。他们舞步已经极纯熟,现在要做的只是根据场地调整下队型。我不过是在舞蹈的间隙里吹一段曲,去不去看场地倒是无关紧要。
舟总管说我要排演不过是客气话。
其实,我想我们三个都知道我是在情怯吧。
有些茫然。
这几天从来没有这么闲适过,脑子里一直乱纷纷的。
晚上……
一切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