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娘就也作罢。
左右那是庄肃郎的私事,她无权过问。如今她知道他是由于有了不得已的苦衷,这便够了。
回想起方才听到的半半拉拉的、忠武伯他们所说的要“治一治”庄肃郎的办法,杜九娘迟疑了下,终究是写了寥寥数笔,想要稍稍提醒他。
虽说刻意改了字迹,可最后一笔落下后,杜九娘还是有些踌躇。片刻后,她改了主意,点出面板用了技能将信烧了。
当初两人同在寺里住着时,庄肃郎曾经写过不少诗。
杜九娘另拿了一张纸,将那些诗回忆了下,拣出其中一首,将里头的字掐去了几个,又在这几个字的位置胡乱填上旁的字,凑成了看似正常的一首诗,这才将其放在信封里。
她坚信,以他的记忆力和聪明才智,定然能猜到她的意思。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去看这封信就是了。毕竟俩人闹成这样,他怕是看到她的字都会厌烦的吧。
自从那一日离别,她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唤来林妈妈,杜九娘说道:“将这个想办法给无垢送去吧。”
林妈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领命离去。
这次之后,杜九娘依然没有收到他的信。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她都忘了这码事、就快要出嫁了,才收到了一个的信封。
信封里别无他物,只搁了一个玉牌。白玉洁净无瑕毫无纹饰或是刻字,触手温润细腻,显然是被人戴过许久、又用指腹摩挲过无数次的。
杜九娘没见过它。
她反复看了玉牌半天也没瞧出来庄肃郎想说什么,只得将它收好,与先前的那些信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