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简就算她不了解个中缘由,却也知道那簪子肯定有问题。
她将知遥扶起来坐好,思索了片刻,倏地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塞到知遥手中,说道:“这是我生辰时候祖母送我的,虽说不如江老太君带来的那支好,可也绝不会太差。等下你就用这个吧。”
知遥正被自己的纷杂的想法给缠住挣脱不开,冷不防手里被塞了一物,那冰凉的触感使得她蓦然回神,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盯着它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缓缓摇头将东西还给了慕小简。
她心中感激慕小简的情意,她也想领她的情,她比谁都想躲过去这场刁难,可这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多谢你,可我没有办法。”
是啊,没有办法。
皇上身边的公公都会来观礼,说明皇上肯定已经知道了江衡言的打算。
那簪子,恐怕就是他向皇上求来的信物。
万事都已齐备,若她打乱这一切,遭殃的不会单单只她一人,整个贺府恐怕都难逃责难。
慕小简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也知道有皇上身边的人搀和到了里面,那么知遥及笄和换掉的簪子这事儿就简单不了。
正着急着不知道怎么安慰知遥,贺知悦匆匆走了过来,催促知遥和慕小简准备好出去。
该来的总得来。
知遥努力克制住强烈的逃跑的冲动,让自己不断地想着慈爱的祖母和母亲,还有牙牙学语的幺弟,以及总是不太着调的父亲和早已改好的夏姨娘及她的儿女。
不为别的,为了贺府这一大家子,她硬着头皮也得上。
不愧是江衡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让她毫无退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