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
昨天我的动作未免太急切,师傅他那里,好象,受伤了吧?
恨自己太胆小,早起就落跑,多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麽?
万一,万一师傅他自己不当一回事,连药都不上……
那,那可怎麽好?
这麽一想,我再也坐不住,合起书来,在书架行间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师傅他脸皮这麽薄,又那样自爱自持,他肯定不会让人看到他的窘状。他自己会不会,懂不懂,又肯不肯上药呢?
肯定是不会的吧?
那可……怎麽办?
怎麽可以不上药?
我心里象好几只老鼠爪子在不停的抓挠,焦燥不堪。
怎麽办?
师傅他不肯上药怎麽办?那伤怎麽会好?那,那,万一发炎了……
我忽然站住了脚。
不行,我要回去!师傅要打要杀要罚我,都随他!可是,就算他要杀我打我罚我,我也得先给他上了药再说!
下定了主意,我熄了灯,悄悄翻出窗,然後出宫。
月色下层层屋脊温柔起伏,一点看不出白天的巍峨和严肃。我和师傅现在住在城西明宇的别庄里,深院闩门,静静的没有声音。
我翻墙跳进庄里,隔着错落有致的花木,看到师傅的窗子上还是亮着的。
我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似乎这样做可以让自己的心虚退去,勇气倍增。不知道这说法灵不灵,我趁着这口气的劲头还没消,举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