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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物,简直便是个萌物!

心头一悸,谢含清的手滞在了半空,他最对萌物无防溃之力,一旦碰触一只,便巴不得搂在怀里,片刻不离。

但他下不去手,却不代表树妖会放过雪麒麟。

一只树妖勉力撑身,将手化为藤条原形,腾空啪啪打来,抽向谢含清手。谢含清来不及防,只能倒退数步,险险避过。但另一藤条又从右侧抽来,啪地一声,打向匕首柄端,竟就着谢含清握匕之手,将匕首打入雪麒麟胸口。

顷刻,血流不止。谢含清朝树妖掷出一张定身符,再低头时,愕在当场,望入那血泪同流,疼得低低哀嚎的雪麒麟,他亦跟着心疼起来。

雪麒麟已受重伤,灵力低弱,压根便无威胁。如此萌物,他们怎下得去手。内心如是嗤鼻,他却忘了方才犹是自己先生出害雪麒麟之念。

比之他的担忧不同,树妖们却是桀桀发出怪笑,其中一人朗声道:“狐媚子,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狐媚子?这已非谢含清初次听到这称呼了,莫非这狐媚子指的便是这雪麒麟?可看其萌物之态,谢含清实是无法将他同那在魔界呼风唤雨,害死人不偿命的白莲花视为同一人。

心里犹在思忖如何对雪麒麟,谢含清的手却快了一步点上了雪麒麟的几处大穴,将血止住。但他犹有得头大的,盖因这匕首源自魔界驱仙师,最是仙人的克星,雪麒麟中了这一刀,往好的说,便是灵力有损,若往坏处想,兴许不过百日,便到黄泉地狱去了。

谢含清横扫一眼强自站起的树妖,画地为阵,让树妖们无法走出阵法:“你们总道这小家伙害着你,却不知所谓何事,你们所抢的又是何物。若是将我说动,我便将这雪麒麟给你们。”嘴上说着好听,心里却是有着一番无人所知的计较。

此话一落,这雪麒麟似感应到谢含清相弃之意,又是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扯着谢含清的衣襟,目含恳切摇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