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纵身一扑。

哗,热泪直流。

呜,痛哭泣言。

“朕不准你走,不准你走,呜呜呜。”

“……”

席雅竹见过不少皇帝,他的先父先祖,试问哪个皇帝不是威风凛凛,何曾像安君尘这般,发丝凌乱,形容糟蹋,哭得鼻涕眼泪直流地——

双手双腿架在大树上,上演着一哭二闹三上树的戏码。

……安君尘,你脑子进水了么?

“下来。”沉着脸走过去,席雅竹将安君尘往下拽。

……意犹未尽。脑子里忽而想起了往日在民间时听的戏曲话本,哪个不是声色泪下,令人动容的。

遂心念一转,安君尘便依着记忆里听过的话本台词,装腔作势地拿捏个柔和的腔调,挽留道:“雅竹,你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我该怎办,我肚里的孩儿该怎办……咦,不对,换词。好,你走你走,你今日走出这个家门,便别想归来,从你踏出家门的那一步起,我便同你断绝母子关系!……为何词还是不对,再换!你个负心汉,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诶,雅竹,不要滚,噢不,不要走啊!!!”

席雅竹还是走了。

在安君尘痛哭流涕地解释今夜的误会后,他还是淡定地推开了安君尘的手,低声言道望安君尘能给彼此一点时间,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于公,是个前朝余孽,于私,是个期望能被理解之人,他不希望安君尘再犯同样的错误,将两人闹至不可调和的局面,而他也希望能冷静一下,认清自己对安君尘究竟是什么感情。